“死人了?”
此时不远处已经匆匆围过来了一群穿着制服的机场警察驱散人群。
“有没有医生,有没有医生!”里头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
乔阡婳与邢毅相视一眼,见他点点头,她继而说道。
“我是学医的。他是警察。”
众人齐齐转头看着他们两人。
“有一个医生!还有个警察!”有人朝里头传话。
“让他们进来!”
人群继而为他们分开一条小道。他们前脚刚进卫生间,后脚人群就被机场警察驱散了。
空旷的卫生间内一片狼藉,血迹斑驳,洗手台边的大理石地面上蹲着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男人一手拿着毛巾紧紧的摁住她的脖子。
“你们谁是医生?”男人蹲在地上按着女人脖子上被血浸红了的白毛巾,气喘吁吁的抬起头,他一身的安保服布满了血迹。
邢毅环顾四周微皱起眉。男人好心的抢救显然破坏了案发现场。
“我老婆是学医的。”邢毅淡然的回答。
在警察到来之前,他们最好做完初步的判断,以便加快他们的工作进度。
法医也算是学医的乔阡婳将包和外套脱下塞给邢毅,继而蹲下身检查女人的生命迹象。
很显然,涣散的瞳孔证明了一切。
对于这地上已经凉了的女死者来说,找个法医才是正确的选择。
脖子左侧贴近耳后的位置上有一个血窟窿,似是被利器戳穿的,非常迅速的扎入而后拔出,没有一丝犹豫。
凶手,是个惯犯。
“邢毅,”她摸了摸女人的体表,抬起头望向他,“她身体还有温度。”
尸体的温度表明女人死亡的时间并不长,也许在短短一小时之前。凶手也许还没有走远。
“从这里出去,是机场出口。”邢毅淡淡的望着她,并没有要出去找的意思。
在一切还没有明确之前鲁莽的到处乱找就是浪费时间,何况这里离出口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凶手杀人后完全可以在二十分钟之内离开这里。比起寻找,机场四处的监控设备会让他无所遁形。
“呼”乔阡婳缓缓站起身。既然是机场出口,凶手没理由不逃。
死者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能跟什么人结下致死的仇恨?
看见乔阡婳站起身,年轻保安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毫无动静的女人,
“你怎么不救她?”
“她已经死了。”乔阡婳平静的解释道。
“你不是说你是学医的吗?!”年轻保安神情有些激动。
“我学医的,只不过我是法医。”她淡淡瞥了一眼年轻保安,徐徐解释道,“尸体体表的温度证明了死亡是在半个小时之前,被戳破大动脉后半个小时,会让你身体流失一千多毫升的血液。”
“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年轻保安愣了愣神,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望着地上的女人脚上一软,“她死了?”
“嗯。”乔阡婳打开水龙头洗去手上的血渍。
“你是第一个发现她的?”邢毅微眯起眸子,望向年轻的保安,“这可是女厕所。”
“十分钟前,我来上厕所,听到有人尖叫就跑进来了。我一进来就看到她脖子一直冒血,止都止不住全是血全是”年轻的保安还没有从刚才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
邢毅打量了他一会儿,即刻排除了他的嫌疑。虽然他有可能是在隐藏自己的表情来欺骗他,但是他的潮湿裤裆却证明了他内心真实的恐慌。
“按照你的意思,是那个尖叫的女人第一个发现她的么?”乔阡婳摩挲着下巴思索道。
年轻保安用力点了点头。
“人呢?”邢毅微皱眉。
“她被别人架着出去了,剩下的人去叫救护车和警察了,就留我在这里摁着她的伤口。”
“那个女人的衣服上有血么?”邢毅眸子里划过一丝猜疑。
“有啊,到处都是。我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倒在地上疯狂的尖叫,衣服上到处都是血。”年轻保安回忆道。
“也许她只是摔倒了。”乔阡婳指着地上其中一块长长的血迹,踩在血迹上滑倒,所以鞋子才会将血拖出长长的印子。
“咚咚咚”
卫生间的大门被敲响了。
“开门,警察。”
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年轻的保安小哥哆嗦着将卫生间的大门打开,几名穿着警服的男子鱼贯而入,随后掩上了门。
外头人声鼎沸,乔阡婳透过微开的门缝,看到了外头人群中的几架摄像机。
媒体记者?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
卫生间里进来了三名警察和两名拿着尸体袋的法医,原本空荡的空间,一下子拥挤了很多。乔阡婳跟着邢毅自觉的站在一边,没有等到问话的时候,他们最好还是不要主动发表意见,毕竟他们现在既不是法医也不是刑侦队长而是普通的平头百姓。
“大家动作快点,十分钟内快速解决,上头不想要太大的动静。”其中一名警察一发话,下面的人有秩序的行动起来。
“他们说你是目击者?”那名警察转而朝向浑身是血的年轻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