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位于龙卷漩涡之中的战仆，看到石毅祭出的宝术，反倒出现了些许呆愣的情绪，也不反抗，任由那强大的宝术直接轰击在自己的肉身上。

一瞬间，战仆肉身破碎了大半，浑身喋血，被打退轰击在了土地上，在土地上擦出大片的血迹，身体在雨水和泥泞中狠狠地抽搐着...但战仆的原先眼中红血丝渐渐褪去，也没有了原先的呆滞和木讷，带上了几抹人的清明和感知。

他嘴角溢血，看了看眼前英姿凌厉的石毅，残破的身躯颤抖起来，虎目之中躺下泪来，嘴无声地动了一下，双目圆瞪，死去了。

没人知道他在死前想的是什么，被选中的战仆，必定也是天才，成长起来也是一方强者，如今尚未升起，便已经陨落了。

骨戒中的冰老也沉默了。

石毅抿唇，站在昏暗的雨地里，冷冽俊美的脸上冰寒一片，深渊似的眸子带着沉沉的暗色，犹如天上翻卷的乌云和雷霆，让人望之升起敬畏。

战仆的眼睛未曾闭合，残躯在雨水和污泥里静止不动。

石毅动身，走到那名生灵前面，天上的雨下着，却避开了他修长的身躯，更衬的石毅不沾红尘，一袭白衣，风采超然，宛若谪仙。

“弱小就是原罪啊。”在那里静默了一会儿，石毅开口，声音冰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和凌冽。

骨戒中的冰老闻言，听出了石毅话里的血腥和杀伐，更是有些静默。他感知到那名战仆最后的言语——那名战仆倒在雨地，清醒的唯一一句话带着满腔的不甘，他说“我恨啊！”

他如何不恨?本为天才，顺利成长之下，必定会成为强者，而如今，满腔抱负，尚未完成，却被纯血异族折辱奴役，这让他如何甘心！?

石毅蹲下身体，任由衣摆染上了一些泥垢，他俊美的脸上淡漠而无情，伸出修长的右手，在地面上贴了一下。

他随即起身，垂眸看了战仆残破的身躯，朝着远方离去，不再回头。

“轰！”巨大的爆破声轰隆作响，战仆所在的周边土地炸裂，伴随着紫色的电芒，将那片地域轰轰烈烈的掩藏......

石毅行走在了路上，望了一眼天空，才发现已是璀璨的黑夜了，他恍惚了一下，随即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望着似乎一如既往的夜空，深深地思索着什么。

冰老看到这一幕，不禁慨叹：不知有多少比人族强大的族群，都曾在历史的长河中泯灭了。而人族之所以能够以延续至今，主要是每在人族困难之际，总有一些惊才艳艳的妖孽，从人族之中崛起，带领着人族渡过一个又一个的困难时期，人族也才拥有了如今的地位。

而也正是一代代的族群强大，才能够震慑诸多的大族，庇护族群内真正的天骄成长起来。

就宛若石毅，这样的惊才艳艳的天资，倘若不是出生武王府，出生于人族，那么，是否能够成长至今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这就是大荒的残酷和冷漠，也是大荒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