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菜肴一一呈了上来。

夹起眼前的肉尝了一口，纪烈面露愉悦之色。

又大口大口地吃了好几块肉，他问道：“这肉味道不错，是什么肉来着？”

“牛肉。”

“……”

一声轻响，纪烈筷子下的牛肉落到了桌子上。

拿筷子的另一头敲了一下纪若的脑袋，纪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老三，你可知，在纪国是不能私自宰牛的！”

“儿臣知道，儿臣有宰牛书，还是和大当家一起立下的。父皇若是不信，儿臣这就派人将宰牛书给取来。”

苏音：喵喵喵？不就吃个饭吗，怎么好端赌又扯到她的身上了？

略带深意地看了苏音一眼，纪烈道：“第一，在皇宫以外的地方不需要自称儿臣。弄得这么严肃，还有吃饭的气氛吗？第二，给我赶快将宰牛书给呈上来。第三，瞧你们这两个饶架势，似乎对吃牛肉这一件事很熟练了？”

为了躲避纪烈的问题，纪若直接启动了逃避策论——亲自去取宰牛书，以此来躲开纪烈的问题。

纪烈也不急，在屋子中耐心地等待起了纪若。

半晌之后，纪若拿着宰牛书回来了，可他的脸色却不是特别好看。

他怎么就忘了，当初和大当家弄的宰牛书全部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

若是叫父皇看到了，他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了！

“老三，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把宰牛书拿过来！”

“这……”

犹豫了许久，纪若慢吞吞地来到了桌子旁，将手中的宰牛书交了出去。

低下头，他静静地等候起了父皇的裁决。

半晌听不到父皇一句话，纪若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偷瞄了一眼纪烈的脸色。

看到那张宛若黑炭一般的脸之后，他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这头牛想不开了，自己走到河中溺死了……老三，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头牛为什么会想不开。你还真是厉害啊，明明不是牛，居然还能知道牛在想什么，什么时候想不开了。还有这个走到河中溺死了……它溺得死吗？怕不是被你摁在水里呛死的吧！”

“……”

额角滑下几道黑线，纪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苏音。

张了张嘴，他无声地道：“大当家快点帮我，要不然以后都别想吃牛肉了。”

朝着纪若偷偷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苏音道：“大叔，你不是牛，怎么知道牛没有想不开呢。动物和人一样，也是有自己的情绪的，想不开了就溺死在河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对上了苏音的视线，纪烈盯着她看了好久。

被纪烈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苏音尴尬地别过了脑袋。

几分钟之后，纪烈倏地笑了。

“丫头，宰牛书上的理由是你想出来的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

“也就只有你想得出这么扯淡的理由了。”

“QAQ”

叹了一口气，纪烈同苏音解释起了为何纪国要禁止杀牛。

“丫头，你可知一头牛的作用有多大。你就这样将它杀了，百姓那没有犁完的地该怎么办？”

“大叔，不是我杀的，是它自己想不开自杀的。”苏音纠正道。

“……”

纪烈：这丫头没救了，到现在还扯这些有的没的。

“咳咳——”

咳了几声，纪烈继续道：“丫头，以你和老三的熟练程度来看，这种事情应该干了不少吧？”

面对这一个问题，苏音和纪若一致地沉默了。

作为一个诚实的老实人，他们还真不好意思直面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