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帮燕夕城吃完了饭,苏音又开始为他睡觉的问题发愁了。
寨子里暂时没有空房间了,要将这孩子赶去和燕矶风一起住吗?
以他现在这个状态,真的能行吗?
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苏音只好牵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轻轻地拍着燕夕城,苏音唱起了现代世界的摇篮曲。
窗外。
看着苏音像哄孩子一样哄燕夕城睡觉,燕矶风和祁铭的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
燕矶风:燕夕城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像哄小孩一样哄他睡觉,怎么感觉满满的违和感呢?
祁铭:好羡慕,娘子都没有这样哄过我睡觉,心里不平衡了……
相互对视了一眼,燕矶风问道:“姑爷,你不去睡觉吗?”
“那臭小子将我的房间给霸占了,我想睡也没地方睡啊。”
愣了好一会儿,燕矶风这才反应过来,祁铭说的“那臭小子”指的是纪若。
那家伙蹭吃蹭喝不说,还想再这里白住?这样可不好啊!
姑爷,你千万不能因为他是你的朋友就不收他的银子,大当家会有小情绪的!
碍于面子,燕矶风不好将收银子的事情说出来。
憋又憋得慌,他只好换了一个话题,“姑爷,要不来我屋子凑合一晚上吧。”
“也不是不可以。”
想了一会儿,祁铭问道:“你呢?矶风,你还不去休息吗?”
“我想看看燕夕城他怎么样了。”
“他是你的手足,关心他也是正常的。”
只有燕矶风知道,他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是违心话。
不只是为了看燕夕城,他更想看看苏音是如何和燕夕城相处的。
瞧见苏音那温柔的一面,他不免有些羡慕。
同样是失去了重要的亲人,为什么燕夕城就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要知道,在他目睹重要的人为了他而人头落地的那一段时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为什么他就不能在那个时候遇到大当家?
垂下头,燕矶风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一部分指甲嵌入了肉中,可他却浑然不觉得疼。
深吸了一口气,他对着身旁的祁铭挤出了一个微笑,“姑爷,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不少账本没统计,我先回去算账了。”
“好。”
……
屋内。
将燕夕城哄睡着之后,苏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照顾这样一个自闭的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瞥了一眼被霸占的床,苏音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桌子。
打了一个哈欠,她趴在桌子上小憩了起来。
可眼睛还没闭上多久,她又被燕夕城的呢喃声给惊醒了。
那孩子口中说着一连串听不清的话,唯一能够捕捉到的字眼只有“燕鞍”这一个名字。
经过燕矶风的科普,苏音自然知道燕鞍是谁——那个在邵国刑场没能救下来的人。
说不遗憾不是不可能的。
若是她早一点出手,救下燕鞍,这孩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愿意和外界交流。
见燕夕城的双手不断在空中胡乱抓着,苏音回到床边,主动抓住了他的手。
抓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东西,不断呢喃的燕夕城逐渐安静了下来。
“呼——”
“照顾一个自闭‘儿童’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