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连咳了几声,口水直直的喷在了祁俞靴子上,好不容易顺了口气说道:“你又是谁!”
祁俞皱着眉头走上前去将匕首抵在黑衣人脖子上:“常杜的人?孩子现在在哪,还有那常杜和徐涛勾结的证据藏在哪里?”
黑衣人抬头愤愤的瞪他:“无可奉告!”
“不说我自己找。”祁俞抬起右腿用力向上一磕,黑衣人只觉下颚一阵剧痛,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祁俞将靴子往黑衣人身上蹭了蹭,然后越过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
和普通房间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些古董名剑。
祁俞看着案台左上角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堆文书,迈着步子就走到了案台边,拿起纸一张一张的仔细翻了翻,结果却发现记录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什么用。
他又走到了柜子边,打开柜门看了看:地契、银票和一本常府开销账本,祁俞撇了撇嘴奇道:就这些东西,专门开个暗阁做什么。
但是他又怕自己错过什么,拿着账本坐在了案台后翻来翻去,还真让他看到了一些东西:
“皇历二月十七日,入库赈灾款二十万两白银,整理旧粮仓四百两,建造囚笼一千两,开通地下通道四千两,帮忙修建春风阁十六万两,共计二十一万五千四百两,支出一千四百两。”
祁俞“哦”了一声,怪不得那地牢周围全是石头,石门看起来年纪也比通道大了许多,原本还想一个月怎么可能凿出个石牢,原来是个废弃的粮仓改建的。
祁俞将腿搭到案台上,一边晃着一边看着账本,整个翻完了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他起身就准备离开。
也许是用的劲儿大了,椅子竟被他带的向后仰去,祁俞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下去,右脚慌忙间从案台下方穿过去勾住了桌沿。
还没来得及庆幸,右脚勾住的地方却猛然一松,一块木板猛的击中他下巴,“嘭”的一声直叫他后脑勺砸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事情来的太突然,他失神的看着天花板有点懵,原本在木板上方的纸张飞在空中,一片一片落在他脸上。
祁俞坐起来揉了揉下巴又摸了摸后脑勺,顺手捡起地上的纸张看了一下,本来正懵着的脑子突然间就恢复了清醒,无神的眼睛里也蹦出了两道光。
看着盖着的官印和尾部写着“吏部尚书董楚留”“大理寺卿方天志留”“刑部侍郎吴起傅留”等十七张官署文件,祁俞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哈,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果然,我九王爷一出手,老天都站在我这边,哈哈哈。”
“哎呀哎呀,十一个大官啊,结党营私官官相护,不得了不得了。”祁俞把文件揣进胸口:“你们这些朝廷蛀虫,落在我手里,死定了。”
祁俞正准备走,暗门突然反转了过来,他连忙身子一闪就躲在古董桌后。
常杜一进来就发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和歪斜了的桌子,连忙跑到案台前蹲在那摩挲桌底,却发现本该待在那里的文件全都没了。
他又跑到黑衣人面前将他摇醒:“阿铎,阿铎?醒醒!醒醒!”
黑衣人揉了揉下颚,猛然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慌忙跪在地上:“大人,刚才有人闯了进来,他武功太高,我不敌,就……”
“看见那人什么长相了吗?”
“不是金陵人,属下不认识。”
常杜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拿走了信件,我们完了。”
黑衣人眼睛一转:“大人,信件里都是关于难民的,只要我们杀了难民来个死无对证,就还没完,就算信件传到了上京,没有难民谁也不能给您定罪,况且宰相他那么想拉拢您,不会随便弃了的。”
常杜握紧了黑衣人的手,咬着牙说道:“好,子时动手,难民一个不留!”
祁俞躲在桌后扬了扬嘴角: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杀光这八百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