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是镇上本地人,对于家村的情况略有耳闻,于家村几乎都是于姓人,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人多,团结,但是也穷,供养一人读书意味着整个村的人未来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都要节衣缩食。
为了博一个几乎没结果的未来付出这么大代价,实在不值得。
族长被说服了,于家大郎却不甘心,他觉得自己读书刻苦、进度快、人也聪明,满怀雄心壮志。
族长不愿帮他,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他是长子,将来要承家赡养父母,父母都偏宠他,他哄着父母筹钱送他去县里书院上学,可是于家家贫,连最基本的束脩都凑不出来,更别提笔墨纸砚之类的花销。
于家大郎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起了卖妹妹的心思,于氏那年不过九岁,被大哥哄骗去了县里要卖给牙婆。
那年的萧秀才还不是秀才,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少年。萧秀才的母亲病重,萧秀才的父亲也是秀才,不会下厨,也不会照顾人收拾房间,那时的萧家还有些家财,便想买个人回去烧火做饭。
萧母心里存着私心,萧父只会吟诗作对,不通人情世故,若是自己这次熬不过去,儿子将来的婚事怕是会被耽搁,于氏长得好,干活也利落,萧母一眼就瞧中了。
等于家人知道这事找上门时,于氏已经被牙婆转手卖到了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