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宥川转身朝外走,他唇边带着冷笑,边走边道:“管辖捕头已来,你的那些丫鬟都会押走。堂叔会尽量为你求情,不让他们为难你!”
苏豆蔻看他走远,一双美眸里冰凉一片。
三王爷李准派来的马车夫不见了踪影。
不知何时走的,并没有给她打招呼。
第二日,辖区部尉派人收押了苏豆蔻。
据闻,她的几个丫鬟已于昨夜被捕头带走。
苏豆蔻心里已没有波澜起伏。
“爹爹,我只能做到如此,别怪我!”
苏豆蔻心里没底。
如果硬要说她心怀一线希望的话,那就是纪灭明了。
还有,三王爷。
她有理由相信,苏家的事不单单再是一个家族间的权势斗争。
苏家,不知何时已经卷进了王城诸势力争斗的漩涡之中。
“苏家,最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呢?”苏豆蔻喃喃自语,“爹爹,你真傻啊!”
泰来赌坊。
白少爷玩的不亦乐乎。
纪恕仍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赌坊内部的一切。
偌大的敞厅有几个人来来回回地巡视,以防有人闹事。
有那么两三个赌输不服的被麻利地请了出去。
还有三两个貌美如花的赌妓穿插在敞厅,手上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置着酒水。
她们扭着曼妙的腰肢接受着看客的打趣,以及……被摸上一把。
纪默这时候完全化身成了阿黑。他黑着脸,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淡,视线里只有白少爷。
是一个合格的常随护卫。
偶尔眼光快速略过敞厅,把可疑之处过滤一遍。
如果敞厅不能发现什么,那么,可疑之处一定就在楼上。
是以,两个时辰之后,当白少爷提出去包间的时候,纪恕与纪默并没有把白大掌柜搬出来。
补上余下的五百两银子,风光霁月的白少爷踏上了去向楼上的木梯。
楼上与敞厅迥然不同。
单单是镂刻精美的扶手就已隐隐透着奢华。
上得楼来,中间是一座花厅,厅内五六名女子一字坐开。
白少爷开口:“何管事,这……”
何执陪着笑脸:“白少爷,您看中那个便让哪个去包间伺候您!”
“那本少爷要是都要呢?”
“那也随您!能被您看中是她们的福分,依您的身份自然不差她们赏钱。”
白眉了然。
他尚未开口,一旁的阿黑就黑着脸冷冷道:“少爷,别忘了您离十八岁还有几天,切不可一时冲动,因小失大!”
白少爷只得含恨而止。
他咬牙切齿道:“本少爷再等几天!”
何执试探道:“这……白大掌柜?”
白眉不悦拂袖:“老顽固,提他做甚?”
纪恕……
纪默……
白眉:……爹,对不住啦!您多担待!
何执一笑:“白少爷,请吧!”
白少爷转身走向包间。
纪恕大致数了数,同样的包间大概有六个。
一进包间,三人先是劈头一阵惊讶——包间里有两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白少爷看着包间内奢华的床铺,几案上摆放的各色果品和酒樽……以及中间摆放的赌桌:“嘶——”
一阵牙疼。
“你们就这样招呼客人的?”
管事被叫了上来。来人却不是何执。
姓张。
张管事一看就是个人精,和事佬,一张脸自带笑呵呵功能,活像一只笑面虎。
他解释道:“白少爷对不住,是在下失职!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无论您要下注还是坐庄,总得有人陪着不是,这几位就是陪您玩的!”
“我们这里”几个字咬的重。
“事先说好啊!”白眉怒道,“冷不丁这样合适吗?”
“是是,您多担待!”
“那谁担待我?我可付了银子的!货真价实的银票,一出来可都是白花花沉甸甸的,砸手!”
“您说的是!白少爷……”
张管事话未说完,只听得敞厅一片乱哄哄,夹杂着一个声音:“哎哟!他奶奶的,这烟哪来的?走水了?”
“别挤……别挤……”
张管事眼神一凛:“怎么回事?”
白少爷愣住了!
“出事了?呸!我这运气!”
张管事收起他的笑脸,冲身边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个人跟着他冲出了包间。
白眉忙不迭要站起来。
留下来的其中一人伸手一拦:“事情弄清楚之前白少爷还不能走!”
白眉不乐意了,又不关我事,凭什么不能走?
若果真是走了水难道还要烧死这不成!
简直是……狗屁道理!
再说,外面乱糟糟的不是正好么?
白眉急切地想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