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泓现在都快要哭了,他重重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放弃一切挣扎。
“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你就在府内藏书阁抄有关于北境的所有书籍,不抄完三遍,不准出府!”
老者的这个命令,对皇甫泓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
北境的所有书籍,那得有多少啊...
只见皇甫泓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当镇国公府的皇甫泓抄书抄到怀疑人生时,乐阳公主却在西街的一处茶楼内与人起了争执。
乐阳公主乃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女儿,云帝一直视其为掌上明珠,原本按常理来说,就算是朝中一品大员见到她也得礼让三分。究竟是何人吃了豹子胆,敢当面与这位小公主过不去?
“常渊!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公主不敬!”
云若画原本在西市游玩,感觉疲累后就在这茶楼中稍稍休息,可没想到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她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了这个令自己感到十分恶心的人。
她口中的常渊,乃是北狄之中燕国燕王之子。十年前,燕国还很弱小,那时燕王主动向强大的云国示好,送其子常渊入云为质,从那之后燕云两国往来逐渐密切。
近些年北狄诸国中燕国势力日益强大,接连吞并了其周边多数小国,已有一统北狄之势。
这个常渊也不知是恰巧经过还是故意跟踪,他见到云若画时,眼眸一亮,连忙走至近前,对其纠缠不休。
“若画,何必这么大火气呢,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面对小公主的呵斥,这个常渊不惧不恼,仍旧面带笑容,手中折扇轻摇。
“呸,本公主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云若画十分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拿起桌前的茶杯,一把将其中温热的茶水尽数泼到常渊身上。
“本公主警告你,这里是我大云帝都,不是你燕国,若是再敢放肆,小心没命回去!”
说完之后,云若画头也不回地带着手下离开了茶楼。
看着眼前这一幕,常渊的脸上仍旧挂着许些笑容,只不过在他人看来,这笑容显得有些阴冷。
他轻捻了一下被茶水打湿的衣袍,将食指置于鼻下,轻轻一嗅,满面陶醉之色。
“云若画,本世子就喜欢你这般性格。走着瞧,你早晚是本世子的。”
被常渊恶心到的小公主气鼓鼓地向秦王府走去,每次当她受了委屈或心里不高兴时,总是会向她这个大哥倾诉。
此时秦王府上下张灯结彩,仆人们忙里忙外,正在为三日后秦王的大婚做准备。
“公主,您来了。”
府门前架好梯,准备将门口的灯罩换成红色的仆人见到乐阳公主向这边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什,迎上前去。
“皇兄在吗?”
“殿下正在东院。”
得知皇兄在府中,云若画也不再废话,直入府门,奔东院而去。
东院一间偏厅内,秦王席地而坐,手中正看着一本兵法书籍,左手边的一只青玉杯中热气腾腾。
只闻得“咣当”一声巨响,秦王右手微抖半分,旋即笑着摇了摇头,目光仍旧停留在书籍的某一页,“又是谁惹咱们的乐阳公主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