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太监连忙传道:“宣青厌和桂嬷嬷!”。
“什么!?”太子摔掉自己手中的杯盏,不敢置信地看向伴读崔星桥,道,“你说什么?!皇后竟敢污蔑本宫!”。
崔星桥惊得跪下来,道:“此等狂妄之语必是欲置殿下于死地,如今贵妃娘娘身在深宫,身不由己,还望殿下早做打算啊!”。
“本宫能做什么打算?!”太子又惊又怒,他将面前的矮桌掀翻,心下道母妃啊母妃,真是妇人之仁!
太子左思右想,道:“将赵赐寻来!”
那一厢,青厌和桂嬷嬷已经被带到了藏心殿前,两人一步步走向前,只瞧见四周的妃嫔宫娥均是低眉顺目,还不待直视圣颜,皇后就发话道:“你二人无需畏惧,只管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莫敢蒙骗皇上!”
本来那二人正要看到妆贵妃,闻言立刻都跪了下来,道:“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额间发汗,一字一句道:“奴婢们不敢欺瞒圣听。”。
妆贵妃捏紧手中的锦帕,她神情严肃,盯着场上一老一妇。
皇后心下一喜,看来她猜的不错。
“奴婢曾是是仙游宫妆妃娘娘的贴身宫女,”青厌低声道,“那日崔御医与娘娘把脉,道娘娘腹中胎儿先天不足,恐有性命之忧,娘娘心下害怕,与崔御医商议后决定去宫外找一产期相近的女子,将她腹中胎儿买下与自己胎儿交换。奴婢受命去宫外寻找到一名郑姓女子,如今的太子殿下正是这位郑娘子的亲生儿,并非妆妃娘娘与陛下所出。”。
“老奴是生产当日的接生嬷嬷,”桂嬷嬷接着说道,“那日妆妃娘娘生产,大人与小孩都非常艰难,崔御医在一旁与老奴讲此胎多半是保不住了,让老奴只管尽力而为。后来孩子出来了,是个赢弱似鸡崽的小女孩……”。
周围有妃嫔倒吸一口气,偷龙转凤,混淆皇家血脉,何等大罪!
桂嬷嬷嘴下不停,道:“那小女孩也不哭闹,瞧着一气喘不过一气,竟是要昏死过去,老奴心中害怕,正要抱与娘娘看的时候。崔御医却不知道从哪里抱出来一个睡着的小男孩,他把小男孩抱给老奴,手下一个使劲不知掐了哪里。那男孩就中气十足地哭了出来!”。
“这,这!”芄嫔惊异道,“这男孩是哪里来的?!”。
”老奴后来才知道这仙游宫另一偏殿一直住着青厌姑娘和郑娘子。这男孩与妆妃娘娘的女孩早了三天的生辰,偷偷被养在绮梦殿中,直到妆妃娘娘生产当日,被带了出来。”。
永光帝不说话,眼神却看向了妆贵妃,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一口静了百年的古井,幽深的泛着寒气。
妆贵妃把锦帕慢慢放松,她眼眉带着明显的嘲弄,她抬头先看皇帝,目光不避不让,冷静得可怕。她伸出护甲抚在自己白嫩纤细的手腕上,轻轻地拍打着,她语气祥和,道:“真是一派胡言,皇后叫臣妾等人来这藏心殿就是来看这等胡言乱语吗?”。
皇后也不怒,她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何谈胡言乱语?妆贵妃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