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闯语气沉重地说,“那天我的心情就是糟糕透顶。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却惊讶地发现湄湄正吃力地拎着个硕大的皮箱往外走,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一句话。我正想向她坦白和解释一切,却发现楼下的不远处停着一辆宝马,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以一副酷毙了的姿态微笑着倚靠在半开的车门旁,然后顺手接过湄湄手中的皮箱。湄湄上了车,头也没回。汽车开得飞快,扬起的灰尘几乎能飘到我的脸上。”
“她走了?”我轻声问道。
“是的,”李闯痛苦地说,“她走了,我才如梦初醒。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玩火,但没想到还有人在纵火。面对湄湄的离去,我甚至没有足够的底气和任何的勇气去询问。我所能做的,就是坐在狼籍一片的屋子里,想我和湄湄在一起时曾经相濡以沫度过的日子。”
“在北京,”我思索着说,“相濡以沫,真的很有难度!”
“是的,”李闯苦笑着说,“我在想到相濡以沫这个成语的时候,感觉想笑;我在笑的时候,心里其实在流泪。”
李闯讲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眼睛里,我明显地看到了有些许的泪光在闪。
“我知道,”李闯苦笑着说,“属于我的‘情人梦’已经醒来!”
我看了看李闯,又看了看楚方芳,指了指她的包。
楚方芳手脚麻利地从包里取出一本《伤心橘子》和200元。
“这是我新出版的一本书,”我对李闯说,“送你一本吧!还有,这200元,是采访您的一点谢意!”
“书,我收下了!”李闯微笑着说,“200元就算了,你们能够听我倾诉,我已经很满足了!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对人说,真的会很难受的!”
我起身和李闯用力地握了握手,转身告辞。
楚方芳紧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