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奶奶何出此言?”祁毓这下是真不大明白了,太后一向在慈宁宫里深居简出,常见的无非是几个皇族子弟,偶尔沐家的人会来请安,逢年过节的见上一回诰命和贵女,按理说不该对韩依柔有什么不好的印象啊,可为什么太后会直接说韩依柔不可为太子妃呢?
而且太后的态度今天也很奇怪,往日里太后是不爱说人是非的,更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
太后看出了祁毓的不解和警惕,但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地笑了笑:“说起这原因么,毓儿你自己想来也是有些眉目的。----你是南燕储君,你的太子妃将来极有可能便是要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这样的位置能随意给人么?前些日子除旧宴上,那傅家小姐闹得一场风波,毓儿大约还有印象吧?”
“孙儿记得。”
“那毓儿也还该记得,韩家小姐替谁说的话?”
“这……好像是傅家小姐吧。”
太后叹了口气:“这便是了。身为正宫皇后,不但要德才兼备,更是要统领六宫,那傅灵阳弄得一场闹剧处处破绽,可韩家小姐还是去指正清商县主了,那理由一条条全是胡搅蛮缠,这样的人若是统领后宫,岂不弄得后宫永无宁日呢?娶妻娶贤,纳妾纳颜,韩家小姐终究是只能摆着看看的罢了!”
祁毓原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如今又见太后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更是信服:“皇奶奶说的是,但这媒妁之事孙儿纵然心里有数,也不过是干看着罢了,除开父皇不说,母后岂能容儿臣插手?”
太后笑了笑,眉目间些许慈色:“哀家如今说的,不过是给你通个气罢了,太子府里什么份位其实并不大重要,真重要的是将来你登基的时候,封的那一次。我如今跟你说这些,你父皇心里也有数,为的就是让你对京里这些贵女有个大概的印象,切不可一时糊涂,封个不当的人做皇后,到最后不痛快的还是毓儿自己。”
祁毓拱手道:“孙儿记下了。”
太后顿了顿,又道:“那路家小姐自不必说了,小小年纪就知道耍手段,耍得还不高明,毓儿以后不必再考虑她了,否则莫说哀家,就是琉儿也不答应的。”
祁毓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孙儿记得了,只是皇奶奶……为何不提沐家?”
照理说,沐千蓝当初是除旧宴上的魁首,又是沐家的亲眷,应该被太后重点推荐,缘何太后却直接避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