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两人觉得惴惴不安时,上官婉儿转过头来,神色和煦地问:“你们刚才说,刘妃面皮薄,不肯让你们进去,是不是?”
两名医女对望了一眼,含着几分小心应了声“是”。
上官婉儿向前几步,声音冷冽如山间清泉:“你们只顾着眼下怕开罪了刘妃,怎么就不想想,刘妃自己都是初次临产,她身边的侍婢,只怕还是姑娘家,哪里会懂得这些事。既然宫中医署派了你们两个来,便是把刘妃和皇孙的安危交在了你们手上,倘若皇孙有什么好歹,你们以为把缘由推给刘妃,就能轻易脱罪么?”
医女的头上已经渗出汗来,其中一个反应快些,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对着上官婉儿硬挤出一丝笑来:“多谢上官大人提点,奴婢们这就进去照看刘妃和皇孙。”说完,她拉了一把身边的同伴,准备走了。
刚一回身,先前引着她们来着的红泥姑娘,已经去而复返:“两位先不忙,刘妃现在情形还好,只是时候还未到,只怕还要多受些苦头,等有需要时,自然会请两位进去,现在还是先让刘妃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为要。”
因着上官婉儿还在旁边,医女不敢随便应承,笑着对红泥说:“姑娘不晓得,临产时情况凶险就凶险在瞬息万变,即便刘妃休息时,也该有人在一旁时刻盯着才好。”
红泥不急不恼,身子却刚好拦住了通往内宅的路:“是我方才没有说得足够清楚,我们家殿下心疼刘妃,这会儿正在里面陪着呢,连寻常伺候的人,现在也都在外间等着,没有殿下的传唤不好随便进去。”
医女露出尴尬神色,人家夫妻在一处,外人非要进去实在扫兴,可是职责所在,又有上官婉儿那句话在身后顶着,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现在还只是前半夜,倘若过了子时,只怕殿下也要劳累的。别的事不敢夸口,接生这一行上,我们两个实在算是经验多的,先前太平公主生第一个孩子时,也特意派了我们过去,这时候还是多些人照看着比较稳妥。”
两下里僵持不下,上官婉儿忽然闲闲地笑了一声:“看来是我见识少了,还以为家中有人临产,都要急忙忙地去请人来,还是第一次见着,把人硬拦在门口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