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查账的人,自己身上都不干净,查出来的结果,自然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温如意向来是先开口圆场子的那一个,这会儿也不例外:“我们来得不巧了,安娘好像忙着呢。”
于宫正扫了一圈,扬声朝着幼安发问:“这是在做什么?”
幼安向于宫正略一躬身:“我今天出宫去几家布庄查看价格来着,刚刚才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她正把那包东西藏进我床底下。”
于宫正的目光又扫向那个小宫女,那小宫女吓得一哆嗦,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女史大人,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让我们花钱消灾,免得回头查账,不一定查出什么事来。我们姐妹几个,凑这些东西出来,已经不容易了,再多要也是没有了……”
幼安神色如常,知道要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就算她做出一副震惊愤怒的样子,也会被说成是故作姿态。她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些贵胄宗亲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在宫女里栽培自己的心腹,宫女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只要换一张生面孔,连背后是谁指使都看不出来。
为了自保,她只能尽最大努力保持冷静,反复套问细节,一定能够找到对自己有利的破绽。
拿定主意,幼安微微一笑,对着那个宫女发问:“你既然说我叫你花钱保平安,不如你先让我认识一下,你是哪一局的宫女,叫什么名字,我在何时何地跟你说了这些话?”
小宫女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看了于宫正一眼,这才说话:“我在温司珍手底下做事,叫萃儿,这些话不就是女史大人今天上午才对我们说的么,女史大人还说,账目也查了好几天了,很快就该有个结果了,让我们要表心意就快着点。”
幼安听了这话,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主意,面上却依旧摆出气愤的样子:“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我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一整天都不在宫里,哪有时间跟你说这些?”
萃儿用力摇摇头:“我可不敢胡说,女史大人是没在宫里,我今天刚好也是奉命出宫去,取采买的纱线回来。要不是跟采买的事沾边,也不至于女史大人说一句话,我们就害怕了。大家都是宫女,都怕被胡乱扣上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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