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身份的人,不大可能认得出李旦和裴思月,幼安眼睛转了几转,对着李旦朝裴思月撇撇嘴,叫他想办法先让裴思月松开手。裴思月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含着一丝冷笑看着他们两个挤眉弄眼。
李旦先把那位掌事宫女搬去床上,垂下层层叠叠的帘帐,正要来挪动裴思月,门外的慧定又说话了:“事急从权,也是没办法的事,有得罪之处,也只能事后再向贵人告罪了。“说话的同时,他后腿几步,再次上前时,一脚踹开了房门。门上原本叉住的木栓,从中断成两截,碎屑四下飞散。
幼安还什么都没看清,李旦已经一步到她面前,直接把满身血污的裴思月抱进怀中,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挡住旁人的目光,侧脸几乎跟她紧紧相贴。被他这么一抱,裴思月攥住幼安的手便松开了。幼安万分惊诧,却来不及细想,立刻起身对着走进来的人怒斥:“做什么?住在这里的人,即使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好歹也是个尊贵体面的女客,你们这么闯进来是什么意思?”
慧定的目光落在那一地的血上,立刻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念了一声”罪过“。
幼安起身走到他面前,朝床帐后面一指:“刚服了安神药,好容易才睡了。倒是正好有件别动事,想跟大师分说分说。”
她又朝着李旦怀中人一指:“裴妃来这里时,本是想着寺院清静,只带了一个宫人随行。我们这些在宫里侍奉过裴妃的人,惦记裴妃的身子虚弱,特意要了批条来看看,不想一来就见着这一出。方才前院吵闹,好像官差也在,还得麻烦官差,处理完前面的事,也到这里来一趟。”
慧定的脸色明显地一紧:“能否问一句,究竟出了什么事?”
幼安重重地冷笑一声:“出了什么事,该问这话的人难道不是我么?裴妃总共只带了一个宫人来,竟然在山寺脚下被人公然抢劫,还受了刀伤,要是哪天伤了裴妃,大师可想好了,如何跟宫里交代?”
慧定的脸色又是明显地一松,原来不是前太子妃出了事,一个宫人而已,自然事能遮掩就遮掩过去比较好。
幼安从他脸色变化上,已经猜到了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