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叫住刘钳的是一个老太,浓妆艳抹的样子和她脸上的皱纹极具违和感,她穿着华丽的衣服,手中带着各种装饰品,脖子上还有一串珍珠项链。
围观的富家子弟纷纷让开一条路,大声密谋道:
“是刘家老太,她怎么来了?”
“今晚有大事要发生了。”
“奶奶!”刘钳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也已经放下了凳子。
老太对刘钳严肃道:“别忘了今晚要做什么!以后你也是要接管刘家的,做事稳重点,别被一个不重要的人影响了!”
“我知道错了。”刘钳微微低下头,接受老太的责备。
“错了?你真是没半点记性。我平时怎么教你的,遇到有人骂你,嘲讽你,我们只要用微笑回应。这样对方看到你的微笑,还能骂你什么?”老太摇着头,恨铁不成钢道。
刘钳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奶奶教训的是,他也是被时碍气昏头了,以前他也是笑眯眯的教训那些敢接近婉漫的人。
他自认为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今后也将一样。
然而,他脸上才刚挂上笑容...
“你挂个大b脸,笑NM呢?”
刘钳笑容尬住,场上传出了不少憋笑声。
时碍感觉对方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被自己打了还能舔着个逼脸笑。
老太:“...”
啪啪打脸啊。
刘家老太也不想纠缠,对刘钳摆摆手,说道:
“正好各位都在,宣布一下你和杜家的婚约吧。”
听到婚约的事情,刘钳瞬间恢复自信。
对!只要婚约在手,婉漫就还是他的!
而时碍终究是一个小丑而已。
“各位,接着今天的宴会我想宣布一件事情,我和婉漫已经正式签下婚约,过几天就会举办订婚宴。”
众人早有所料,这件事情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只有婉漫反应剧烈。
“我什么时候跟你签婚约了!!”
婉漫一声怒喝,震住全场,众人都是带着可怜的眼神看着婉漫。
身在家族身不由己,就是这样的。
老太一副嘲弄的表情看着婉漫,不由摇摇头。
“长辈间的事情,你个小孩子懂什么?等进了我们刘家,就别像个泼妇一样闹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以长辈自居!”
婉漫话音刚落,大门处就传来声音:
“那我这个舅舅有没有资格做你长辈!”
之前在台上讲话的中年人回到现场,结果就见到了眼前这一幕,顿时感觉自己颜面尽失,大怒道:
“陈婉漫!你是想学你母亲吗?你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原本火药味十足的婉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顿时沉默下去。
时碍察觉道情况不对劲,赶紧站出来道:
“大家给我一个面子,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婉漫的舅舅只是冷冷瞥了眼时碍:
“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是哪家子弟,敢管我们杜家的事情!”
婉漫知道,再拿出时碍是她男朋友的事情,对他们也没用了,她现在就是两家利益的牺牲品。
而且,不管是刘家还是杜家,都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她也不想时碍参合这趟浑水,便对时碍道:
“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你走吧。”
时碍自讨了个没趣,也只得默默离开众人的视野。
只不过准备离开时,刘钳嘲弄的眼神令他很不爽,他又改了个主意,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静看双方。
他手中还抱着一盆西瓜,妥妥的一个吃瓜群众。
刘钳见时碍还待在这里,像是要在时碍面前秀一波一样,对着婉漫的舅舅喊了声:
“舅舅,你给我个面子。婉漫还年轻,有脾气是好事,您就不要怪她了。”
“刘少说的是!”婉漫舅舅点头哈腰。
他知道刘钳是刘家以后的继承人,现在和刘钳交好,以后也方便办事。
刘钳对婉漫舅舅的态度很是满意,看了眼时碍,意有所指道:
“婉漫你以后眼睛可要擦亮眼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替你出头的。”
“你放心,你要成了我的人,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婉漫本就压抑着怒气,听刘钳如此轻蔑的态度,直接爆发。
“你算是什么狗东西!”对杜家人她是不敢发泄,但对一个刘钳,她是没有任何顾虑。
当着大家的面还被婉漫怒骂,刘钳面子顿时挂不住。
“陈婉漫!你以为你是谁!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福气?”婉漫冷笑,缓缓道:“那要不要我把你干的那些事情说出来,圈里刚红起来的那位,应该和你有不少交易吧?还有,你今晚即将去碧源小区见的那个女的...”
随着婉漫的将事情一件件吐出,刘钳瞳孔逐渐放大,背后冷汗狂冒!
这些事情他都是偷偷做的,婉漫怎么会知道的?
他怕婉漫将他更多的秘密道出,吓得将手中的红酒杯对着婉漫甩去。
“你在胡说什么!”
酒水和玻璃就在婉漫额头爆开。
酒水为血水铺路,顺着婉漫的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她的礼服上绽放开来。
没人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就连时碍也仅仅才站起身。
婉漫一抹脸上的血水,凶狠的眼神紧盯着刘钳,挥拳就朝着他打去。
“住手!”
婉漫的拳头在刘钳眼前停住。
舅舅走过去在她脸上甩一巴掌,见婉漫还死盯着刘钳不肯低下头,教训道:
“大庭广众下,你想干嘛!”
“一个女孩子家家在这花拳绣腿!成何体统,很好看吗?还不给我向刘少爷道歉!”
“我数三秒,你要是还不道歉,你就给我滚出杜家。”
“还有这好事!”时碍眼睛一亮,来到婉漫面前,将她护在自己身后,鼓掌道:“恭喜恭喜,大家也听到了啊!她已经被杜家人逐出杜家了!”
首富的女儿给你们,你们还想把她往外推,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此时真好帮她脱离苦海。
时碍感觉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舅舅见时碍三番两次出来捣乱,差点脑溢血。
“这是我们杜家的家事,与你个外人何干?不想死就滚开。”
“不好意思啊,我现在还是她的男朋友,这件事还真就与我有关系。”时碍无奈耸肩,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婉漫红着眼,却依旧倔强道:“你让开,这件事我能处理!”
“你还能处理个啥?你都成这幅模样了。”时碍替婉漫撩开粘在伤口上的发丝,“他们就是看你好欺负,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时碍拍了拍婉漫的手,让她放松,随后转头看向其他人。
“咳咳,大家静静我要装逼了!”
“在下时碍,时碍帅的那个时碍,有什么不服尽管冲我来,我专门处理不服。”
刘钳见时碍和婉漫还无比亲密,立即站出来,走道时碍面前,拍着时碍的脸道:
“你是没听清舅舅说的吗?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出来找死是不是!”
他现在有着刘家和杜家两座靠山,丝毫不把一个小小的时碍放在眼里。
时碍轻轻别开他的手,随手拿起桌上一瓶看起来就很贵的酒,询问道:
“刘少,这酒多少钱?”
刘钳不由大笑起来,拍着时碍的肩膀道:
“现在知道错了,想用酒给我赔罪,行我给你这个机会,这酒也就三万七,你跪着给我倒酒,我也不是不能够接受。”
“三万七?”时碍拿着酒掂量一下,转头询问婉漫“这酒我们赔得起吗?”
婉漫给了个鄙夷的眼神,都不想回时碍的问题。
时碍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
既然如此...
砰一声,整个酒瓶在刘钳脑袋爆开。
刘钳整个人被砸得倒在地上,头破血流!
时碍趁他病要他命,立马坐在他身上,一拳一拳捶在他脸上。
他凭借着丰富的挨打经验,知道怎么打最痛!
没有用随身的锤子,算是他最大的仁慈。
“老子最看不起打女人的人了!让你羞辱妹子...让你羞辱妹子。”
事情发展的实在是太快,等到大家想起来要去拉时碍,时碍已经在刘钳身上打了十几拳。
让时碍觉得遗憾的是,没有带上丛刃。
“住手,你们在赶忙,快把他给拉走!”刘家老太焦急道。
婉漫的舅舅想过来拉开时碍,但却是被时碍喝住:
“你过来我连你一起打!我可不是你们杜家人。”
时碍话落,瞬间将所有想去拉架的人震住。
刘钳的惨叫声也是逐渐变小,最后是彻底晕死过去了。
时碍也感觉到累了,这才起身,丢掉手中的破酒瓶。
当他看向其他人的时候,所有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时碍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如同一开始那样。
“在下时碍,时碍帅的时碍,如有什么不服尽管找我,我专门处理不服。”
他摸了摸刘钳的口袋,拿出手机当着大家的面打电话给时客集团的人。
“我这里惹了点小麻烦,你处理一下。”
这是时碍第一次求助时客集团的人,虽然时客集团没有给他任何金钱上的帮助,但他要是出了麻烦,时客集团那边也会十分头疼。
时碍有什么需要他们都会尽量满足,除了钱。
做完这些,时碍将手机一扔,来到婉漫面前。
“能走吗?”
“废话。”
时碍笑了笑,走在前头带着婉漫离开。
众人齐齐给时碍让出一条路,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出了宴会,时碍才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胸口。
太特喵刺激了,得找个地方换条裤子才行!
刚才但凡有一个人敢过来拦他,他都得露馅,你别看他刚才拿着酒瓶,但实际上就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要让他拿酒瓶继续打别人,他是万万不敢的。
在用酒瓶打完刘钳后,他的手就开始抖了,只能继续打刘钳不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正在害怕。
毕竟平时都是他被别人打,这还是他头一回打人。
好在,还是顺利解决。
剩下的交给时客集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