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碍没想到和婉漫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竟然还被隔壁大妈说:
“小夫妻又一起过来买东西了。”
“不不不。”时碍直接否认道:“我绝对不要娶这样的老婆!”
婉漫听到这句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微怒道:
“怎么!你是觉得以本小姐的条件配不上你吗!”
时碍其实是想说是的。
但碍于打不过对方,他只能违心否认道:
“不,我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说完,他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您老人家还是去祸害别人吧。”
在和婉漫继续待下去,时碍怕自己阳寿不够她霍霍的。
买完东西,时碍才发现婉漫买的要么是速食品、要么是罐头之类的东西。
时碍拿起一罐三文鱼罐头,惊奇道:
“你每天就吃这个?”
“要你管。”
“话说...在我没给你投食前,你莫非每天在吃菠菜罐头?”时碍联想到婉漫的暴力属性,才有此猜测。
要不然,这暴力女是如何做到只吃这些东西,还能揍人辣么痛的?
又或者真的是,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我又不是不会自己做饭。”婉漫鄙视道,说的她好像每天都在吃垃圾食品一样。
“你做的饭...”时碍一言难尽。
“能吃就行了,要求还那么多。”
“确实能吃,但也仅限于能吃。”
看来这个暑假,得每天投喂了。
那暑假后,她有得怎么办?
每天靠外卖度日吗?
时碍好奇想到。
让她回去跟着陈天,估计也不肯,好像是只能每天吃外卖了。
“那个,你在其他地方有没有朋友啊?”
时碍想着,但凡暴力女能有一个朋友,那等他离开这个城市后,她也不用每天可怜兮兮的靠吃外卖度日。
只可惜婉漫的回答,结果如时碍所料。
“要朋友干嘛?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能生活。”
“我算是知道你家里人为什么会一直催婚了。你这要死在公寓,十天半个月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
“切!说的好像被发现了我就能复活一样。”
沟通失败。
时碍只能带着她回家。
而且,让时碍想要抱怨的是,全程东西都是由他在提。
这个社会不都讲究男女平等吗!
可恶,暴力女力气明明比他还要大,为什么还要他来提东西?
他现在是,一边要给婉漫当拐杖,一边还要当搬运工。
最重要的是,婉漫这一次购物,像是要买一个月的伙食一样,整整有两大袋子的食品。
这么多东西,就只靠他一条瘦弱的小手臂撑着。
简直累死个人。
“等等,我休息一下。”时碍将东西放下,活动起被勒红的手指头。
再不让手指放松,他的手怕是会断掉。
这暴力女也是,走了半天,也不知道帮忙提一下。
婉漫注意到时碍投过来的视线,面无表情道:
“怎么?你是不是不行了?”
“你试过?”时碍挑眉。
随后...
“艹!怎么又打人!”
“再油嘴滑舌,我把你舌头拔下来!赶紧走。”
时碍咬咬牙,再次动身。
每次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婉漫都会摇摇头。
那眼神,好似在说你这样就不行了?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时碍一次又一次撑了下来。
就算是死,他也要把东西给拿回来!
历经曲折,当他把东西放在婉漫门口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解脱般瘫倒在地上,也不再管地板脏不脏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领悟道生命的真谛。
“我的手要废了!这条手臂,承受了它不应改承受的重量。”时碍暗中观察着婉漫,费劲力气抬起手,手又软趴趴倒下。
婉漫沉默着弯腰,将一瓶饮料放在时碍旁边。
之后她没多言,扶着墙一点点挪回家中。
时碍一个猛地起身,见两大袋子东西还留在原地,嘴角不由抽抽。
是他演技拙劣,还是这个女人冷酷无情?
没看到他这么累了吗?
就不能帮忙把东西拿进去吗?
时碍一脚踹开饮料,随后又将饮料捡了回来,盯着这瓶饮料猛瞧。
饮料包装上画着半颗爱心。
明明是红心,但时碍怎么看,都像是黑心。
对方这意思,是想用一瓶水,就使唤他做那么多事。
果然是陈天的女儿!
这剥削起来,心也是够黑啊!
要不是看她是病人,时碍是绝对不会帮她把东西拿进去的。
但婉漫似乎真的把他当做仆人来使唤了。
就见婉漫坐在沙发上,叫嚷着:
“喂,去给我开一个黄桃罐头,我饿了。”
“服务一次十块钱。”
时碍话音刚落,一个钱包砸到他头上。
“自己拿。”
时碍:“...”
我是不是要得太少了?
明明听起来很赚的样子,但为毛被她这样一搞,都有点亏呢?
时碍很是纠结地帮婉漫开起了罐头。
就是这罐头盖子紧得很。
只有一只手的他,使劲半天,也开不来。
婉漫翻了个白眼,好似在嘲讽。
时碍当即就急了!
手一用力...
啪叽一下,罐头盖飞了出去,罐头里面的椰奶顿时溅了对面的婉漫一脸。
汁液滴落在衣服上。
婉漫厌恶地看着时碍,质问道:
“你那么用力干嘛?弄得我浑身都黏糊糊的。”
“大姐,我只有一只手啊,能开罐头就已经很不错了。”时碍默默把头别过去,轻轻把罐头放在桌上。
他对天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把罐头打开,也没想这黄桃罐头里面还有椰汁啊,更没想到椰汁能往婉漫脸上溅射过去...
听着婉漫抽纸巾的声音,他也只能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忽然,时碍虎躯一震,看了眼自己的裤裆,才察觉是自己电话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
手机显示是小洛老师打过来的。
“喂,老师怎么了?”
“小洛哥哥是吧,你来一趟学校吧,小洛在班里闹出了一些问题。”
“什么?!小洛没事吧?”
时碍声调瞬间拔高,引得婉漫都不由看过来一眼。
待时碍挂断电话,婉漫问道:
“怎么了?”
“小洛好像被污蔑偷班费了,我得过去处理一趟。”时碍解释道。
以他对小洛的理解,小洛一定是被污蔑的。
这孩子可是宁可被饿到身体出现问题,也不愿意寻求他人帮助的人,而且自尊心极强,怎么可能做出偷班费的事情。
时碍正准备离开,婉漫连忙叫住他:
“我也一起过去。”
“你去干嘛?我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你?你去是制造问题吧,就只会动手手脚,我得跟着,省得你给小洛添麻烦。”
时碍一时尬住。
话说这句话不是应该用在对方身上才更合适吗?
但婉漫硬要跟过来,时碍也只能由着她。
他走过去,正想给她当拐杖用。
结果...
“蹲下。”
“蹲下?”
“让你蹲你就蹲。”婉漫把头撇过去,脸色微红,“别慢吞吞的,小洛都被欺负了你还没赶过去!”
“哦哦。”
时碍想来也是,要是扶着婉漫,下楼都得半天了,更别说要去学校。
所以,他乖乖蹲下来,让婉漫上来。
不管怎么说,也是他赚到了。
时碍被婉漫搂着脖子,还紧密贴着感觉十分难受。
大热天的,他总感觉婉漫身上在冒热气一样。
来到楼下,婉漫胳膊伸出来,手指头勾着一把车钥匙,在时碍眼前晃了晃。
“开我的车过去。”
时碍看了眼,无奈道:
“大姐,我没驾照。”
“暑假那么长,你怎么就不去考一张。”婉漫嫌弃道。
“因为我没钱。”
准确的来说,时碍是最近才有钱的,而继承时客集团后,屁事一大堆,就更没时间去考驾照了。
如此,两人就只能叫车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