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早已凝固,乐正羽看着旁边跪在地上的侍卫,请轻启唇,声音无波的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那语气轻的仿佛一阵风便可以带走,却一个字一个字的击在了侍卫们的狂跳不止的心坎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发白的脸颊蜿蜒而下,最后停留在哆哆嗦嗦的嘴角,不见了。
“是,王妃可以进去,是属下们有眼不识泰山,耽误了王妃的时间,请王妃责罚!”侍卫们齐齐叩头,开口求饶。
乐正羽并没有刻意刁难他们,转身进了院子,三步两步穿过回廊,消失在转弯的尽头。
地上侍卫们仍然呆呆,没有起身,也没有言语,就那样跪着,走了几步的吴管家又折了回来,看着地上战战兢兢的几人,又看了一眼一旁已经死绝,但双眼瞪地大大的谋士。
“都起来吧!自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王府里只有两个主子,一个是王爷,一个便是王妃,切勿再听他人谗言,当心丢了自己的小命!快些将这尸体收拾了,别再污了王妃的眼。”
管家说罢,转身也寻着乐正羽的脚步去了,伴着身后随从们低低的答谢声,越走越远。
乐正羽伸手推开屋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烟雾般的雾气,入目的更是一个女人白花花的肉体,凹凸有致,让人想入非非。
听到响声,赤身裸体的凤宁安娇羞地叫了声‘王爷’,随即与只剩一条亵裤的罹王爷,在大红锦被铺就的床上,四目相对。
跟在身后的管家感觉气氛不对,加快步伐,站到乐正羽身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得跌进屋子。
看着眼前自家王爷这是在...偷腥..的一幕,他心肝颤个不停,大脑无意识的回放着方才在门口王妃伸手掏出心脏的那一幕,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
发觉门口有人,刚睁开眼睛的即墨罹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满眼冷色的看向投进亮光的地方。
那里,乐正羽一脸讽刺地笑了。她的手怎么了,为何一片血色?即墨罹瞳孔紧缩,可这个表情看在乐正羽眼里,却是罹王爷被抓奸在床,紧张所致。
她随即面露凄然,看向里间大大的金丝楠木浴桶,那里现在还在冒着热气,屋外的冷风吹进来,冷热对流,液化成滴的水汽迎面扑打在乐正羽的脸上,眼前的一幕幕无不在向她张牙舞爪地咆哮讽刺。
就在这愣神的片刻间,乐正羽强忍着满眼的泪水,毫不犹豫的转身,迈下台阶时,脚下一个不稳,身旁吴管家满脸忧色,急忙出手欲扶。
乐正羽推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脚步由一开始的散乱到后来渐渐平稳,离去的她自然没有看到身后即墨罹焦急愤怒的神色,以及那被一掌拍飞的宁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