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羽震惊,心里明白过来,今日乐正洹来找自己,定是受了某些人的教唆,否则以自己这个父亲的性子,断然不会为了这些小事来打扰她的生活。
毕竟这一年她没少让人往府上送东西,他每次都回礼,真是个顽固的老头子,至于这某些人吧!肯定是她那个心思不纯的二娘了。
“那父亲心里作何打算?”乐正羽开口问道。
“为父知道,灵儿和乐儿心胸狭隘,善妒张扬,所以并不打算将她们嫁入京城,更别说是皇宫了,为父虽在外打仗,不常在京城,可也知道伴君如伴虎。
如今咱们乐正家只剩下你大哥继承家业,后宫是是非非甚多,以灵儿的性子,必会争个你死我活,为父是怕她在宫里保不住自己啊!”
“那二妹妹自己认为呢?”乐正羽又问。
看着乐正洹忧心的脸上露出几分怒意,乐正羽大概也明白了几分。
“父亲,儿孙自有儿孙福,二妹妹定是极愿意的吧!还有二娘和三妹,也是极欢喜的吧?”
乐正羽看着父亲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酸涩不已,尽管乐正灵和乐正乐没有一个出身高贵的母亲,可是身为她们的父亲,乐正洹却是实实在在疼她们的,可是自己呢?
乐正羽甚至能想到,倘若自己此时将从小受到的苦难,一件件讲给面前这个名义上是她父亲的男人听,他怕也是不会相信吧!
乐正羽对乐正洹的为人,一半是敬畏,一半是尊重。
敬畏是来自自己对他一生为将,为国家出生入死的戎马生涯而生的敬佩之情,尊重是因他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碍于君臣和长辈的礼教,可这里面却独独缺了亲密,属于父亲与女儿的那种情感。
“二娘很早就希望二妹和三妹能嫁入皇室为妃,如今愿望达成,必是不肯同意父亲的提议,那父亲又何必去当这个恶人!”
乐正羽的话幽幽吐出,乐正洹双眼惊讶的看向她,那女子言笑晏晏,与其母何其相似,却仿佛与自己始终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更无法看透。
“既然羽儿你都这样说,那为父也实在不该再阻拦了,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祸端!”乐正洹长叹一口气,拿起手中的茶杯。
“父亲,先帝创业未办,中道崩殂,太后由一小小才人做起,一手将皇帝抚养成人,登上帝位。且不说二妹妹脾性如何,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若诞下的是皇子,那也是母凭子贵。”
乐正羽隐晦的将个中原由给乐正洹摆在眼前,毕竟这是乐正灵自己的选择,他日是大富大贵的享受荣华,还是勾心斗角,一不小心被人斗死,那都是她自己的路,要独自走完。
“王妃,您说皇上为何突然下旨让二小姐去宫里啊?还没到选秀的时候呢,这是什么意思?”在乐正洹走后,紫衣不解的问道。
“呵呵,皇上嘛!是一国之君,那肯定是看上谁便是谁的荣幸,选秀什么都是别人逼他做的,谁不愿意偷偷摘一朵路边的野花野草的尝尝鲜。”
乐正羽如是说着,但心里却在想,这事啊!怕是和她家罹王爷脱不了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