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方华拍打了两下这个女人的脸。
随便守在别人家门口不走，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他已经报警了。
“嗯？”
徐晴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方华后。
坐起来眯着眼睛，仰头傻笑道：“早。”
“早什么早，要睡觉回家睡去，别堵在别人家门口。”方华语气不善。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打听到他们家的地址，但有一个陌生人守在自己家门口，愣谁都高兴不起来。
特别是他怀疑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个人贩子。
要是有证据，他已经报警了。
“我没有家了，两年前就没有了。”徐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平静地说道。
“过来打工，被房东赶出了？”
方华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情况。
平日里送孩子上幼儿园后，他为了给小说取材，也会接触类似的人。
“不行的话就回来老家，不要让你的父母担心你。”
“我回不去了。”
徐晴执拗地摇摇头，再看向方华。
“你就发发善心收留我吧。”
“我收留你，凭什么？”
方华意识到，这个女人就算不是人贩子，也确实想赖上他。
他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无论怎么想都不觉得该让一个女人住他家，吃他的，用他的，还玩他的孩子。
“我可以帮你做家务，打扫卫生，带孩子，只要你干的，我都可以。”
徐晴眼巴巴地看着方华，生怕他再拒绝。
思索了一会儿。
方华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洗衣叠被，做饭暖床，都可以。”
“那请你自己出去，找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吧。”
徐晴试图进门，被方华一把推了出去。
留下一句话，准备关门。
可门还是没被关上，因为被一只手被卡住了。
再打开门，徐晴正捂着她的嘴巴，把自己的手夹紧大腿之间，疼得眼角挂上泪珠，就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疯了，手不要了。”
“我……”
徐晴梗咽了好几下，才没因为手被夹痛呼出来，只是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音。
“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一个女人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和鞋子，还化了妆，站在自己的面前说没地方去了。
当他是三岁小孩嘛。
他的孩子都五岁了好不好。
“要怎么样你才走。”
“我不走。”
徐晴语气异常坚定。
方华扭头看了一下两孩子的房间，掏出手机。
他真的服了这个女人。
“身份证和手机带了吧，我给你转两百块钱”
“找一家宾馆先凑合一晚，明天打电话给家人，让他们想办法来接你。”
“我没有手机和身份证，而且家人不要我了。”
徐晴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低垂着脑袋，偷偷地巴望着方华，就像是他抛弃自己的一样。
遇到这么油盐不进的女人，方华也只能动用最后的手段。
在手机上按了几个数字，拿耳边。
手机很快通了。
“这里是青市江心区南华路公安局分局，请问有什么事情。”
“你好警察同志，有一个女人堵在我家门口，说自己没地方去，硬要进到我家里……”
方华斜眼盯着徐晴，对着手机里刚说到一半，手臂忽然被紧紧搂住。
“老公，我再也不敢了乱花钱了，别赶我走行不行。”
徐晴不光嘴上哀求着，眼眶说红就红，眼泪跟不要钱开始涌出来。
“……”
手机另一头一下没了声音。
方华用力抽走自己的手，刚把许晴推出门，还没等门关上，她已经牢牢抱住门框，继续哀求道：“你把我手机和身份证都扔了，真没地方去了啊。”
“不好意思，打搅了。”
方华不得不挂掉电话。
这个女人连脸都不要了。
等会警察来了，看她穿着，还有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他一时半会还真解释不清。
明天他还要送自己的两个孩子上幼儿园，哪有时间跟这个女人折腾。
见到方华挂了电话，徐晴一下就止住眼泪，继续梗咽。
这么会演戏的女人，到哪里吃不开，干嘛偏偏赖上他。
方华只能冷着脸，说道：“你进来，不准发出声音。”
“嗯。”
徐晴脸上还带着泪珠，表情却异常兴奋。
点了点头后，就走进门。
怕发出声音，她还脱了高跟鞋，裸着包裹着黑色丝袜的脚，小心地走到客厅。
然后扑到沙发上，深深地嗅了一下沙发的上的气味。
在人贩子，无赖女这两个标签后，方华又给她贴上了一个女变态的标签。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带娃生活，怎么偏偏冒出这么个女人。
“坐好。”
“是。”
关上门后，走到她对面坐下，徐晴也不再趴在沙发上，端正地做好。
西装包臀裙内，黑丝包裹的双腿交叠一起，手安分地放在最上面的大腿上。
无论从装扮还是动作，都十分优雅有气质。
要不是看着他时，那双发亮的双眸，方华很难把刚才的词套在这个女人身上。
“你是决定让我当孩子的保姆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可以留你在这里过夜，但明天你必须走。”
“不，我不走。”
徐晴摇晃着头，微卷的头发，甚至带着莫名的芬芳，差点甩他脸上。
对话又陷入了死循环。
方华揉着太阳穴，他又找不到直接赶走这个女人的办法了。
剩下只有暂时拖延了。
“算了，先让你住一晚，其他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好。”
徐晴欣然答应，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方华有些相信这个女人前面的话。
若是没有事先调查过他，很难相信一个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的女人，愿意随便住进一个单身男子的家里。
当然也有可能是某种新型的诈骗套路。
不过他们家的监控前段时间刚检修过，应该已经录下了这个女人的行为。
只要保证他的孩子不要出事，家里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把徐晴带到客房。
方华特地拔掉了客房门上的钥匙，想先把这女人锁在客房里。
明天送两个孩子到幼儿园后，再解决这个女人的问题。
然而要关上门的时候，徐晴似乎无赖的套路用上瘾，再次趴在门框上。
“我不睡这里。”
“你还有要求了？算了，你想睡哪里，事先说明客厅和孩子的房间不行，剩下只有杂物间了。”
方华不想让孩子们知道这个女人在他们家。
“不还有你的房间嘛。”
徐晴眼神灼灼，也不管自己嘴里蹦出的是何等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