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谢邀眼睛一动,他看向西北处,在一里的雷国范围内,他可以洞察一切。
因此,这个老六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谢邀手一伸,遥指对方,这时一道惊雷落下,顿时一道紫色的闪电天地相连,绚烂的白光一下子在此地绽放。
“嘭!”
顿时,远处屋宇被炸,土石飞溅。随着一声惨叫,一个黑影由小及大的掠来,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跌落的是个男子,他手臂呈现焦黑之色,额头之上满是细密汗水,一脸痛苦之色。
他抬起头,看向谢邀,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
提着斩刀的谢邀走近,可以看见,路长眼里闪过一抹华光,还不待对方手臂有动作,谢邀一刀刺出,直直刺中对方心脏。
顿时一抹血花涌起。
谢邀淡笑道:“禽兽之变几何哉?我承认你很聪明,提前计算好闪电落下的时间,而后假装被雷电炸飞。
你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让我欺近,你好反杀我吗?
你是不以为就自个聪明,所以爱把别人当傻子?”
抽离剑身,路长手指向谢邀,嘴巴动了动,还未说出什么,就身体一软,撒手人寰。
“吁!”
谢邀转过头看去,只见赵步高率领一群骑兵来到近前。看向谢邀,赵步高询问道:
“没事吧?得知你有危险,帝上特派三千兵马来助你。
帝上对你可是十分看重。
哪怕当年我平乱,那么大的功劳,也只是三百兵马迎接。
你要学会铭记帝恩。”
“诺,领侍卫长说的是!”点了点头,谢邀认可道。自然,官面的话听三分便是,不能全信。
有时,甚至一分都不能信。
“客气了,你跟我说话不用这么一板一眼,对了,这损伤的房屋,全部由国库拨款重建。
本来帝上就说这片区域太旧,需要重建,还没提上拟文,就在你歼灭越希族的同时给铲平!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扫视一圈,看得周围的一片狼藉,赵步高打哈哈道。
他内心十分惊颤,何等威能才能造成如此破坏?
这一刻,他才恍悟,帝上让谢邀去秘宝点历练是正确的,如果他们出现什么危险!
还能倚仗谢邀呢!
大元国,春华楼。
床榻之上,露出光洁后背的五路长,突然一阵抖擞,感觉心悸的他慌忙起身!
这时,有只玉手攀爬至他后背,嗲声嗲气道:“郎君,你这是咋了?何事不尽欢啊?”
这些姑娘,除了服侍客人,还有作为线报的额外奖励,因此为获取情报,她们会尽可能的打听江湖想知道的一切。
五路长开始推演起来,很快想到什么的他,眼里闪过一抹慌色:“不会吧!路长他们不会栽了吧?会因为什么?是因为最近沸沸扬扬的谢邀吗?”
只根据已知的过往情报,他便推一个大概,可以说聪明绝顶。
要知道,这一批死士可都是他从越希族带来的精锐。
如果全军覆没,他拿什么回去跟上面交差?
想到什么,拿起棒槌的五路长,狠狠往手臂敲砸一下,顿时一抹血花迸溅而出。
只有这样,他才能向上面交差,同时也说明自个尽职尽力。
苦肉计有多少,谁用谁知道。
水琴街,足时酸菜面馆。
此处因为谢邀的雷海,已经被尽数夷为平地,遍地都是大小不一的深坑。
不多时,张逆天和李禀坊闻声赶来。
几次看向谢邀,认为时机对的张逆天,询问道:“谢五长,有个事我想拜托你一下,你看你能不能应承,就是去密藏点能不能带上我?”
李禀坊准备向谢邀说出实情,话都到嘴边,结果被张逆天一阵抢白,他只能暂时将此搁置。
因为比起张逆天的大事,他所说的事根本不值一提,哪怕事关人命。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官路的晋升,从不在乎脚下踩着的是多少死尸。
见李禀坊似乎有话要说,谢邀询问道:“咋了?有什么事,你对我说便是?”
“谢五长,你知道吗?已经发现慕晓林小卫士死亡!”李禀坊一脸悲色道。
谢邀有些蒙圈,虽然他知道慕晓林会死,不过没成想这么快。
今早的时候,他还提点对方要注意安全,怎么就突然死亡了呢?
“怎么死的?是在哪里死的?”一脸急色的谢邀,开始两连问。
“慕晓林是在寂寥街被发现。
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已经有靖夜司的同僚前去调查。”李禀坊将自个所知道的情况,全部一咕噜的吐出来。
有些神不守舍的谢邀,开始朝寂寥街走去。
外城是普通百姓活动的范围!
为方便查案,外城被划分为十二纵十二横,而寂寥街就在九纵四横。
此刻谢邀所在的方位为十纵五横,他失魂落魄的往东边走去。
李禀坊愣神一下,指着西边的方位,对谢邀道:“谢五长,你走错了,在西方呢?”
“对对对!”连忙转身的谢邀,开始往西边离去。
看得谢邀再次走错,此刻正往南边走去,李禀坊再次提醒道:“谢五长,你又走错了!”
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谢五长跟慕晓林的关系如此铁密。
以至于在得知慕晓林的死亡消息后,谢邀整个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被漠视的张五长,感觉内心万分的恼火,他十分厌恶的看向李禀坊,内心更是痛骂道:什么时候不说,偏偏这时候说。
知道为说出这番说辞,他暗自练习和鼓励自个多少次吗?
自然,他能理解,谢邀在失去友人后无暇顾及这些事,不过他都说出口,能不能行给句痛快话?
总不能晾着吧!
果然,人就是这样,一旦获得平起平坐的权利,就会收起以前的乖顺,会逾矩的要求对等。
同时,之前的上位者心存芥蒂,一时半会都转换不过来。
谢邀马不停蹄的来到寂寥街!
扫视一圈,谢邀发现人群涌动,经过询问,他知道骚动的源头就是因为有一个胥役暴毙。
走着过去的谢邀,发现心悸的厉害。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一幕,不过真到来的时候,他发现自个多少有些无法接受!
今早还是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没,而且跟自个这么亲密,试问谁能接受。
很快,谢邀来到一个胭脂铺前,入鼻处是五味杂陈的香,一股脑涌过来,叫人忍不住作呕。
在胭脂铺前,有个巨大的老树,在老树下面,躺着的正是慕晓林。
在他身旁,围绕有数个靖夜司的胥役。
“这一看就是醉酒致死,这罪有应得,让死者家属来认领,我们就可以交差!
今天又是轻松的一天啊!”
“可不是吗?就这样的案件,还值得我们靖夜司来稽查?真当我们靖夜司是什么阿猫阿狗啊?”
面对死者,这些胥役开始漫不经心道。他们出来为的就是清闲,遇到案件,还不是怎么轻松怎么来。
谢邀拳头紧握,他发问道:“你们是哪部的人?你们查案为何可以这么随意?这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人?”
一个高大个胥役,惊奇的看向谢邀,反问道:“你谁啊?知道我们是靖夜司的人吗?如果是县衙门里的人,赶紧滚蛋,还不用你们这些门外汉来教我们怎么查案?
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着,他开始呼应其余同僚,这些人纷纷附和道:“是啊!”
他们始终认为,靖夜司高人一等,事实也的确如此,因此只要看见对方身份不是特别显赫,只要能压得住,他们就会嗤言冷语。
反正其奈我何,试问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