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夜司,刑讯房内。
谢邀看着坐在对面的苏梅,询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要杀龙腾飞?”
苏梅抬起头看向谢邀,第一时间她没回话,而是在审视对方,以此想知道他是否在诈问。
随后,一脸委屈的她,哭诉道:“大人,冤枉啊!”
连忙喝住的谢邀,冷声道:“别假惺惺了,都知道你是套的活套,而后弄个机巧,把龙腾飞吊起,制造自缢的假象!
你这一招,蒙骗得了别人,可逃不过大爷我的火眼金睛啊!”
闻言,苏梅之前的信誓旦旦,一下子开始泄气,随后脸上挂上一抹笑容的她,平静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走个流程,你可以不说,就按照我刚才说的誊个犯案过程,这件案件就已经定性!”起身的谢邀,开始欲擒故纵道。
这个时候,对方应该会抖个底。
毕竟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因为过时不候。
看得谢邀起身要走,眼里闪过一抹慌色的苏梅,连忙道:
“其实,我很爱我丈夫,我也不想的,不过无可奈何!在大义和小爱面前,我总要选择一样,所以我选择前者!”
一下子来兴趣的谢邀,眉头一挑,追问道:“有意思,你细说!”
叹一口气,苏梅开始徐徐阐述起来:“我跟龙腾飞相识许久,想必他也跟你说过,果行是靠我才支撑起来,不然他啥也不是。
早在许久之前,我就看到他带着纸笔走街串巷,而且走一处,停一处,时不时的走走写写。
那时我还纳闷他是在干什么?
你猜怎么着,突然有一天,我给他捣衣的时候,看到有东西掉下来,我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个小纸条,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线条。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经过和上京州路线的对比,我才发现这是堪舆图。
这一刻,我才明白,我的丈夫是卖国贼,你说我能怎么办?
我总不能报官吧!这毕竟是我丈夫,我也不能任由他这样坠落下去吧!
毕竟他在卖国。
我好说歹说,他也给我信誓旦旦的说要改,结果私下还是偷偷绘制。
我也没办法?他太执拗,为了大元国,我只能杀掉我丈夫!
你说我为了大义,舍弃小爱有错吗?
哪怕再来一次,我也认为我没有错!”
听下来,谢邀抹了一把脸,事情到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难缠!
因为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凶杀案,还涉及大元国!
一旁的胥役,叫水越,刚来报到不到一日,听后他也感触良多,显然他对苏梅十分同情。
看向谢邀也是几次欲言又止。
谢邀知道水越想说什么,无法就是想替苏梅求情罢了,不过这个水越为何看着这么唇红齿白,而且郎弟胸肌为何可以如此发达?
视线下移,再低头看着自个饱满处,水越脸上闪过一抹绯红。
“那你肚中的孩儿?”谢邀再次追问道,先前都是龙傲天的一面之词,现在他要得到当事人的证词。
毕竟,有可能当事人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第几个?
更不用说,龙傲天完全知晓内情,毕竟他也是容易被养乌龟的一类群体!
“是我丈夫龙腾飞的,之所以龙傲天会说是自个的,只是不忍看见我这样的爱大元国人士因为一个卖大元国贼被判罪。
我这么为大元国着想,难道真的要判我死刑吗?我不服!哪怕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们不能如此埋没一个有功之士。”准备站起身的苏梅,被身边的胥役给压下!
气不过的她,使劲的晃动椅子,显然是在为自个鸣不平,她这么为大元国,不应得到优待吗?
就算没有优待,也不至于被处死吧!哪怕把她发配到边疆,也行啊!
不得不说,这个大元国气数将近,因为格局一点也没有。
“行,你们把她收监吧!我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站起身的谢邀,吩咐道,而后他径直走出刑讯房。
看着谢邀背影,犹豫一下的水月,还是选择快走几步,追上对方!
来到谢邀身后,水月询问道:“五卫长,你打算怎么处决苏梅姐,我感觉她为大元国付出这么多,不应被判死刑吧?
自然,这只是我的观点,你可以当做耳边风!”
停下脚步的谢邀,转过头看向水月,他开始仔细审讯对方:“她那只是一面之词,你还真的相信啊?
你未免也太天真一些!
你只需知道,我们要抓的是凶手,而她就是。
再说,她所说的有证据佐证吗?就因为她的一面之词放过她,她出去后再杀人怎么办?
到时,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那些死者家属的怒火谁来平息?
因此引发的暴动,由靖夜司里的谁来承担?”
水月竖起两指,笃定道:“我可以保证,苏梅绝对不会犯案,如果犯案,我来承担!”
谢邀笑了:“你凭什么保证她不会犯案,你对她很了解吗?你是跟她生活几十年吗?
再说,你来承担?你怎么承担?你替她顶过一次,她再犯案呢?你怎么办?
我能理解,这个年纪,又刚入江湖,内心总有这样一抹纯白,不过要不了多久,这抹纯白就会变为黑色,继而变淡成为灰色。”
“你把我的话,消化一下吧,我去把徐雨给释放了!”嘱咐完最后一句的谢邀,扫视一圈,在确定方位之后,开始往女牢走去。
水月嘟着嘴,显然对于谢邀所说,很是不服,她还是坚信自个观点,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的她看向被羁押回牢房的苏梅!
突然,她内心闪过一抹十分大胆的想法!
对!
就这样做!
当下,她开始悄悄跟着苏梅,来到她所在的牢房……
谢邀来到七号牢房,发现里面没人,顿时他眉头一皱,看向一旁胥役,他询问道:“这里面犯人呢?”
“许大卫士在审讯呢!”胥役回复道。
“谁让他审讯的啊?”谢邀怒吼道,说着,马不停蹄的往审讯房跑。
胥役一脸怒色,埋怨道:“跟谁俩呢?你一个普通的卫士,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
许大卫士职位摆在那,还不是他想审讯就审讯吗?别说是你,哪怕李中卫士来,也不能劝阻丝毫。”
谢邀来到刑讯房门口,只见叫人十分心疼的一幕出现在眼前,许涛拿起长鞭,对着徐雨喝声道:“你招不招?再不招,可别怪我辣手摧花!”
此刻,徐雨一脸的痛苦之色,可以看见细密的汗水密集在娇额之上!
身上多处服饰破绽而开,鲜血更是沁出来,导致服饰上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血点。
“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招?你们这是在逼供。”咬着牙、倔着骨的徐雨拒绝招认。
这个黑锅她一个铁骨铮铮的娘们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