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前院连着外面的镇街,旁边的商铺鳞次栉比,行人熙熙攘攘。前院有一圈围墙,墙土黄色,墙上开了一扇小门,门朱红色,门上方安着一块并不大的牌匾“国公府”,门前就是街道,也无树木也无石狮,若不是颜色不一致,雅善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不到国公府,一点气派的感觉都找不到,雕梁画柱什么的都没有。雅善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敲开门,前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盆,老人正坐在凳子上修剪着花草,清一色的几个年轻人贴墙站成一排,看着老人在那里修修剪剪。
雅善走上前去,作揖鞠躬:“国公大人千岁吉祥。”老人笑呵呵地拉着雅善的手,细细打量着:“听说你们在撂跤村解决了谷精草的祸害。”
“是的,不过仙泉水也已经不能使用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泉水本就不是俗物,机缘到了,自然是留之不得,更何况是有人实施妖术。”
“妖术?”
“旁门左道即是妖术。那草根成精并不是偶然,是有人以识灌之,以符咒之,运用操纵才导致谷精草变异,为祸撂跤村。”
“国公说得是,可惜那符咒已然被操纵之人收去。”
“无需可惜,咒术已破,故不得存留,自然收走。”
“灵泉仙水也已不能饮用。”
“该来会来,该去就去,这些年,撂跤村的村民已经身受其益,更何况有灵泉酿制的清茶酒余下,念想也好,疗疾也罢,若是只是为了存活,多一日又如何,少一天也无谓。”
“国公所言甚明,小子受教。”
“巨明,你带太常寺大人去前二院,我去换件衣服。”国公吩咐旁边的侍卫。
前院并不十分大,只拐的一个弯,就是一座巨大的牌坊,上面有一副对联:“赤胆忠心,使天下名医千秋魄动;青山白水,招人间雅士万古神驰。”说得正是国公以血救治皇上的事迹,雅善不由得一阵感叹。
走出牌坊,前二院两排的杜鹃花一尊尊地摆放在地上,形成了一条道路直通大堂。道路的左侧有戏台搭建,上面的绳索牵引在宽阔的大堂上面。绳索张灯结彩,很是漂亮。道路的右侧整齐地摆放着几张八仙桌和座椅凳。
“大人,戏台就在这里,老大人说了,戏下午申时再开锣,大人可以交代手下人多做准备。老大人还交代小的领大人去前厅饮茶叙话。”
雅善交代完事宜,恐怕国公要详询撂跤村的事情,便叫上戒醉一同前行。
大堂连着前厅,中间只有一个门,并没有任何墙壁隔开,让人很是想不明白这门有什么用意。不及多想,雅善习惯性地从门中经过,前厅也没有围墙,只有屋檐遮挡风雨,好似是一个亭台,但是这前厅的屋檐跟其他房间的屋檐连接成片,却又不似亭台。前厅三面环水,侧面的两旁水面上建造了两座小桥,连接着房间。前厅靠着水边设有椅凳。较小的一侧水面种着鸢尾,蓝色的花朵好像蝴蝶飞翔在绿叶之间。桥上写有两个字“去娇”。桥对面的房间窗对着湖面,有七色的窗纱飘飞在外面。对侧的水面上有菱角叶漂浮在水平如镜上,小桥也写有两个字“去骄”。清一色的木制屋檐,竹制的窗格垂挂下来;最后一面的水面却甚是辽阔,满池满眼的荷叶挨挨挤挤地延伸到远方,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接天荷叶无穷碧,让人感觉分外地宁静。5月的荷花还没有开放,只是露出小小的花苞,亭亭玉立在碧绿中间。国公一人正坐在那里磕着南瓜子,喝着茶,看到雅善他们,招呼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