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之下，容易冲动鲁莽，她终究没忍住，冷笑着刺他一句，“毕竟是你的骨肉么？可当初，你明知道他是你的骨肉，你不还是很坚定的想要放弃他？！”

没想到云凰会旧事重提，饶是黎晏殊，也禁不住神色一紧，看向云凰的目光更冷了三分。

其实说出这话的时候，云凰就已经后悔了。

然而话已经出口，不管心里是如何的懊悔，她都冷着脸，一副高傲的姿态，不肯服输低头。

终于，黎晏殊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果我真的要放弃的他，或者想对他不利的话，根本用不着等到今天。”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盯着云凰冷笑愈甚，“再说，就算我当着你的面把他怎么样，你能阻止的了么？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也不要担心那些子虚乌有的情况。”

这番话，对云凰来说，简直是一种灭顶的打击。

那本就伤痕累累的爱意，在此刻更加千疮百孔，她白着脸，望着黎晏殊，一字一顿的问，“黎晏殊，这样伤害我刺激我让你觉得心里很痛快对么？是不是你也像那些人一样，认为我杀你伤你，纯粹就是为了神族背叛你？！”

这一刻，有些话翻滚着咆哮着，涌到了她的喉头，却又硬生生的被她压了回去。

黎晏殊目光一凝，针尖般落在云凰身上，盯了她很久很久嘴角才缓缓拉开一个邪肆的充满嘲讽意味的弧度，“难道不是？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对我的背叛，都是为了我吧？”

云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呼啦啦涌向头顶，却又在下一瞬如潮水般褪去，然后……封冻。

没错，那样刻骨铭心的含泪带血的几次重创之后，他又凭什么要相信她的话呢？

她早就知道，再深的爱，再浓的信任，都经不住血泪的摧残。

曾经，站在战场的尸堆上，她无比清醒的对他捅刀子的时候，就知道被毁掉的，不会只有所谓感情这么简单，还有从一开始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