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姑的怂恿底下,几个打手就摩拳擦掌,恶形恶相地往顾盼兮跟前逼近。
佳文有些着急,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帮顾盼兮解围。她始终是烟雨楼的人,就是夺得了百花宴花魁状元,对烟雨楼来说有巨大的利用价值。可是价值始终只是价值,并非地位。
试问一种笼中鸟,怎么能够跟自己的饲主叫嚣?
“想打本夫人?”
就在佳文暗自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顾盼兮面对三姑的威胁和打手们的逼近,却夷然不惧,只是两手一叉腰,冷笑出声。
“就凭你们这帮虾兵蟹将,只怕还不够班。三姑,你也别怪本夫人没有给你机会,现在让你手下这帮虾兵蟹将收手,本夫人就对你的胆大妄为既往不咎。”
“对我的?哈哈哈哈!”
三姑怒极反笑,正要指着顾盼兮的鼻子大加讥讽之时,一阵整齐划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就如鼓点一般,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心上。
这么大的阵仗,三姑实在很难置若罔闻,她一扭过头去,发现来的,竟然是气势汹汹的徐志杰。他的身后,还跟着大帮甲胄整齐、手持利器的军兵。
见状如此,三姑登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可是她铁了心要在顾盼兮身上将烟雨楼的损失拿回来,暗自想道,这徐总兵跟这时夫人似乎有点关系,但他跟我们老板莫大官人,却是莫逆之交。真要论起来关系深浅,也应该是莫大官人胜过这个顾盼兮一筹吧!
这么胡乱分析了一番,三姑就硬着头皮,非但没有收敛气焰,反倒转过身去,朝徐志杰求援道:“徐总兵,您来得正好啊!这个时氏,您是明明白白地看见她将祸水引来我们烟雨楼,导致我们烟雨楼失,也不由得问了出口:“侯爵夫人……敢问夫人,难道是大名鼎鼎的乐山侯夫人?”
佳文问出口的时候,满面诚惶诚恐,显然是既期待,又忐忑。
顾盼兮笑了笑,抓着佳文的手,说道:“大名鼎鼎也就罢了。本夫人正是乐山侯夫人,随本夫人而来的那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正是当今皇五子、乐山侯!”
自我介绍也就罢了,顾盼兮还不忘炫耀了时非清一把,旁人听了,都不由得觉得腻歪。
得到了顾盼兮的亲口承认,佳文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她僵在原地,怔怔地重新审视起顾盼兮来。
这个气度,这个魄力,这个风范,还有处处都出人意料的行事方法……
对啊,除了那个叱咤乐安府的赵王妃,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人。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佳文在这个瞬间,才明白过来,顾盼兮为什么会有如此底气,早早就过来问明自己的心意,要自己为她效力。
也是在这一个瞬间,佳文仿佛看见,困着自己的鸟笼,被打破了,浩瀚广阔的蓝天,正在朝自己这只被桎梏得久了的笼中鸟,热情地招手。
情绪激动之下,佳文禁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好在她脸上雨水未干,泪水夹杂着雨水,就不显得那么扎眼。
顾盼兮握了握佳文的手,淡淡道:“佳文,本夫人很快就会给你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
说着,顾盼兮就转过身去,对着因为得知顾盼兮的真实身份,而三魂不见了七魄的三姑笑了笑,问道:“三姑,怎么,你刚刚不是急着要追究责任么?眼下徐总兵就在你的跟前,你怎么还不抓紧机会,好好地向他吐露苦水?”
三姑紧张兮兮地吐了好几口唾沫,欲言又止,往日那伶俐的口齿,此刻都像是被冻住一般,就连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木绾绾在一旁看得不耐烦了,抽出大刀,就架到了三姑的脖子上,怒道:“臭老鸨,你刚刚气焰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就哑巴了?”
本来徐志杰和他的大军在旁,三姑就够害怕了,如今木绾绾的大刀直接架到脖子上,她更是噤若寒蝉,别说说话了,就是要直直地站稳都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