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冬,省略掉了春,又是一个夏天。
小时候不允许打赤脚,说是长大会变成谢大脚,我半信半疑却仍旧忍不住偷偷的光着脚丫到处跑。
放学回家,骑着自行车停在长江大桥下,扔掉书包,脱掉鞋子,光脚丫踩着发烫的沥青路、草丛、软泥走到江水边,迎头吹着阵阵的凉风,散去了身上的热意与烦躁,与好朋友一起把摘来的柳条配上白色的雏菊,编成古里古怪的花环,戴在彼此的头上,笑着彼此滑稽的模样。凉风渐渐变混,我们就顺着楼梯回到各自自行车身旁,背起书包,将鞋子扔进车篓里,光着脚踏着脚踏板,一路唱着不和谐的歌谣回家,直到家门口才趁着没有人,快速的穿上鞋。
才不会在意脚板已经沾上了泥还有草汁,还有小碎石。
夏天味道很浓,闷着火的空气里,偶尔会嗅到悲伤。某日在江边,发现了一具江豚的尸体,全身黑色,身上有一道泛着已经不新鲜的血色的裂痕,虽然没有腐烂,却依旧吸引了不少的绿头苍蝇。曾经只能在初冬,雾气弥漫的清晨才能够依稀看见的身影,如今却是没有呼吸的躺在我眼下,是的,曾经无数次期盼过有朝一日清楚的看见江豚的模样,期盼仅仅实现了一半,还是悲切的一半。
不幸只发生了一次,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