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婷没出去,而是跑到白藜轩的墓前,她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只是视线刚好看到的却是那口井,昨天他们还那么好,今天,她却说放下了。
“当着你的面跟他好,我又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对不起啊!”
“他要娶扶音,要负责,我曾以为,我可以看着,看着他跟别人,然后又继续跟着,守护着,可是我发现,我看不下去了,不知为什么,你知道吗?”
望向她一笔一笔刻上去的墓碑,她唇角泛着无奈的笑意,“你知道也没办法跟我说了。”
“但是通过这件事,我真的想通了,扶音给我当头一棒,我清醒了,我方才也不是在说赌气的话,若能回到最初,我想,我会选择接受你,一切兴许都不一样了。”
上官君千站在那看着她,千寻的话,其实也不是全都是瞎掰,至少有九成说中了他的心事。
他真的喜欢她吗?
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唯一的,在千寻走后,她陪了他三年,慢慢的模糊了千寻那两个字,刻下了她尤清婷的字眼。
“不对啊!”上官君千回想着尤清婷方才的话,忽然道了三个字。
尤清婷适才发现他在那,连忙收拾好情绪起身,“什么不对?”
“我什么时候要娶扶音?”上官君千朝她走来,尤清婷没看他,撇着头道:“不是现在,但是估计也快了,我知道,你看了她身体,要负责,你跟她从小青梅竹马,她还是我表妹,她家破人亡,能有一个好归宿,我怎么还能那么任性去插入你们之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上官君千听得很烦,尤清婷回过头看着他的眸子,“我没胡说八道,你别以为我是赌气,我尤清婷说放下,那就是放下,绝对不会跟别的女子一样,玩欲擒故纵!”
“放下?”上官君千低声呢喃着两个字,眸光闪烁着一抹惊慌,千寻的话突然在他脑海出现,他拿起了,她却放下了。
“不,清婷!”上官君千抓住她的肩膀,尤清婷给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可以放下,你说过的,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我好不容易拿起你,你怎么可以把我放下,不可以,不可以的!”
最后他咆哮了出来,尤清婷被他吼得整个脑海嗡嗡作响,她听错了吧!
上官君千一手揽住她,一手按住她的脑袋,狠狠地咬着她的唇瓣,她能感觉到他的慌张,吻得没有一丝温柔,很难受。
她挣扎着,可是手疼,她又不敢太用力。
“儿童不宜。”千寻把旁边的尉迟天菱拉着就走,尉迟天菱笑道:“你还小啊,都当娘了。”
“我说你啊!”千寻将他拉出老远才松开他,“对了,你来这里,办事?”
“算是办事。”尉迟天菱边走边道:“众所周知,蒲城很有钱,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可是发展得太快,物价涨得着实太高,感觉里头,有些不对劲,所以我就过来查一下。”
“确实啊!”千寻托着下巴,“这里离皇城并不远,天子脚下,公然抬价,完全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这些人的胆子,着实大了点。”
“我怀疑是有人,需要大量的钱。”尉迟天菱接话道。
千寻立刻放下手道了三个字,“百里晟!”
“他是最大的嫌疑。”尉迟天菱轻颔首,“还有一个,百里晟应该是操纵于最后,而真正跟他们交际的……”
尉迟天菱望了千寻一眼,千寻立刻会意,“洛旻舟!”
“不错。”尉迟天菱收回目光继续走,“但是我没有证据,再怎样他都是当朝宰相,他行事十分小心,比百里晟还小心,他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别以为百里晟握着兵权难应付,但最终还是被我们算计了就以为没有兵权的洛旻舟,会更容易对付!”
“洛旻舟跟百里晟同一条船我们都知道,可是直到如今,百里晟倒台,我们仍旧不能跟着把洛旻舟拔掉,就可以看出,洛旻舟这只泥鳅,更狡猾!”
千寻颔首,“所以,皓寒才留着洛雅心,想从她身上找突破口。”
“不错,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尉迟天菱道:“当时他找过我,那个时候,他还不能确定你重生,我想,如果他当时确定了,估计不会这么做。”
千寻笑了笑,“也还好他不确定,他是太子,不能顾太多的儿女情长,该牺牲色相就得牺牲色相,自古以来,多少帝君,不也牺牲色相的。”
“你不吃醋就好。”尉迟天菱瞥了她一眼,千寻甩着手,看起来很开朗,“经历了这么多事,要是还不能信他,这世上,估计也什么好信的了。”
千寻别过头看他,笑道:“君千跟清婷好了,你呢?”
“我,我跟我家阿青。”尉迟天菱丢下这句话,收回目光走了。千寻顿住脚步看他,多么希望,他能跟青谣好,如此一来,就一切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