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谣醒来时,沈眉已经在床边守了她三日有余,她难受的轻哼了一声,惊动了趴在床边的沈眉。
“谣儿?你醒了?”沈眉惊喜的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了起来。“你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母亲?”穆谣声音干哑,强说出两句话。
沈眉对着琼兰摆摆手,端来一碗温热的清水,将瓷碗抵在她的干涸的唇边,微微倾斜,“快,先喝些水润润喉。”
穆谣愧疚的看向沈眉,心虚的道歉,“我没事,又让您为我担心了。”
“你这孩子,我担心你不是应该的吗?”沈眉发自内心的展开了笑颜,眼底尽是疲倦。
“母亲,你快起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这边有琼兰照顾的,你不用担心。”穆谣反握住沈眉微凉的手,心疼的说道。
沈眉也没有推辞,几天几夜没合眼,她的身子确实也有些承受不住,将水碗交给了琼兰,好好嘱咐了一番才肯离开。
穆谣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连着歇了几日,脸上红润的好像根本没有生过病,倒是把沈眉折腾了够呛,直到穆谣又满院子跑的时候,才修养过来。
“琼兰,今日前院好像很热闹啊!”穆谣清闲了许多日,忽然见着院子里热热闹闹的,难免好奇。
琼兰笑着给穆谣倒了杯茶水,“可能是有客人来了吧。”
“客人,这得是什么客人,能让这些人一个个的看着这么开心?”穆谣半趴在桌子上,“你说我们要不去看看?”
“小姐,您还是不要去了。”琼兰制止道,“前面太乱了,若是有人不小心磕碰到你,就不好了。”
“磕碰到我?怎么会?”穆谣起身,琼兰放下茶壶,慌乱的挡在她的面前,“小姐,小姐,你还是好好在这休息吧,若是老爷夫人见着了,又要担心你了。”
“我不过就是去前院逛一逛,有什么好担心的?”穆谣见琼兰这般阻止,更是疑惑了,琼兰明显是有事情隐瞒自己,不想让自己去前院。
“好了好了,我不去就是了,正好我想吃杏花糕了,你去给我拿一些来吧。”琼兰越是有意妨碍,她就越要看看这前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好端端的琼兰不让自己过去。
琼兰哪里想到穆谣这是调虎离山,只当穆谣是真的不想去前院了,便放心的去厨房取杏花糕。
穆谣趁着她离开,踮着脚蹭到了前院,躲在拐角处看见许多下人抬着红色的箱子,走向正厅。
那些下人她都没见过,明显都不是滦平侯府的家丁,这些人一个个面露喜色,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好事,琼兰又为什么要拦着自己呢?
她随手拉过来一个丫鬟,朝着正厅努了努嘴,“他们这搬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一箱又一箱的,看上去还挺沉的。”
“回小姐的话,都是聘礼。”丫鬟恭顺的回答。
“聘礼?”这滦平侯府上,除了二房的那个已经去了寺庙的庶女,就剩下自己一个小姐了,她又没嫁人何来聘礼直说?“谁的聘礼。”
丫鬟一愣,“当然是小姐你的啊。”
“我的?”穆谣更是奇怪,给她的聘礼,她怎么自己却不知道?刚才琼兰有意阻挠自己来前院,难不成是父母背着自己,给她订了婚约?
她松开丫鬟,快步走到前厅,果然父母正襟危坐,严肃的看着说的天花乱坠的媒婆,似乎不为所动。
只是二老见到快步走进大厅的穆谣,瞬间都有些慌了。
“谣儿,你怎么来了?”沈眉看了一眼穆贺云,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穆谣瞥了一眼穿着一身花衣的媒婆,“爹娘要给我说媒,我怎么可能不来?”她眼神之中带着些埋怨,虽然自己前一段时间没有听爹娘的话,见了谢崇宁不假,但是他们两个人背着自己见媒人,那可就不对了,他们那么疼爱自己,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她转过头,发现那媒婆正在偷偷打量自己,便问道,“你是代谁家来说媒的?”
媒婆一笑,这滦平侯疼爱自己女儿的事情,她早有所知,她扭着丰腴的腰身,笑的浑身一颤,知道眼前这位小姐若是同意了,这婚事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