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格外强调自己好养,陆齐修听完,轻笑了声:“我说你很难养了?”
沈菀:“难道不是吗?你总说我娇。”
“娇是夸你。”
沈菀没话反驳。
吃完饭,沈菀马不停蹄开工,赶紧拍完,她可以先收工走人,她虽然是女主,但这几天主要还是拍男主的戏份,不是她的,她的戏份不多,刚好有时间可以跟陆齐修去领证。
陆齐修回去拿了户口本,着户口本还是陆母在他走前那个晚上找机会给他的,虽然是他不说,陆母却明白,他既然认定了,那扯证也是迟早的事,就把户口本直接给他了。
他也三十了,不小了,该结婚稳定下来。
而且沈菀这姑娘,陆母见了她本人后,也是很满意,哪方面都很优秀,主要她人品好,性格温柔,对谁都很好。娶老婆还是要娶温柔的,这是陆母的想法。
在民政局下关门前,他们俩赶到民政局。
说来仓促,还好陆齐修今天换了一件正式的衣服,而沈菀也穿着和他搭配,特地打扮了一下。
签字领证的流程很简单,眼下这会也没什么人,所以很快拿到了证。
片刻后,走出民政局,一切都尘埃落定。
沈菀仰起头,望着蓝得令人心醉的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真好。”
陆齐修神情愉悦,笑了声:“好什么?”
“就是好。”
有风吹拂,她的发丝在飞,她看着身边的男人的正面,说:“好到让我对以后的生活充满希冀,而不是过一天算一天,陆齐修,朝暮雨年岁并往,与你共至光年,初为人妻,余生请多多指教。”
再多语言都形容不出来陆齐修此时的心境,他把人抱在怀里,头顶是湛蓝的天空,脚下是广阔大地,紧贴他胸膛的女人,是他挚爱。
这样的爱和爱的人,一辈子只有一次。
……
之后,陆齐修要走的那天早上,沈菀去机场送他,阿莫也跟来,还有听到消息的蒋正风。
短暂的分别一点都不伤情,沈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难过的一面,一路上都在笑,维持情绪的冷静。
那座城市在国内最北端,比漠北还要远。
陆齐修之所以去那边,是那边有机会,州城的运输线已经饱和了,市场已经没办法在开辟了,也没这个必要砸在州城,而什川太小,地方太穷,发展不起来,最北边那块区域,是政.策所需,大力投入发展,运输是其中一块。
沈家杨也是看准了运输这块可以发展,刚好陆齐修找他,提出这个决定,就干脆让他去试试,至于结果到底怎么样,沈家杨没有想法。
陆齐修看她一路都在笑,心情没多轻松,反而很沉重,但是没抱她,摸了摸她头发,什么也没说,登记时间快到了,蒋正风在边上提醒了一声,而后说:“你就放心吧,再不济我帮你照顾着,沈菀也不是小孩子,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你别担心。”
陆齐修说:“倒不是担心她,我一直很放心她。”
“那你干嘛一副很担心的表情?”
陆齐修意味深长看了阿莫一眼,又看蒋正风:“倒是你,你也成熟点,年纪也不小了,我都结婚了,你也抓紧点。”
“我急个屁,哥没什么本事,就是不缺女孩追,要不是工作忙,我会是单身狗?”蒋正风后知后觉抓到他刚说的关键词,连忙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结婚?”
沈菀在边上没说话,眼里只有陆齐修。
陆齐修迎上她的视线,却是对蒋正风说:“你把份子钱准备好,等我回来请你喝喜酒。”
蒋正风痛心疾首,摸着口袋:“我就知道你焉儿坏,不过行啊,什么时候扯证的,悄咪咪一点风声都没有。”
沈菀说:“好啦,你别听齐修乱说,他没这么快回来,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的,你们俩的份子钱都跑不掉。”
阿莫原本一直偷偷观察蒋正风的,听到沈菀的话,立刻委屈道:“菀姐,你这是要我命啊!”
陆齐修摸了摸鼻子:“你都叫姐夫了,总得盖章落实吧。”
阿莫:“……”得,真跟蒋正风说的一样,焉儿坏。
沈菀低头看了眼手表,说:“你去吧,齐修。”
这次换我送你走,我会在这等你归来。
阿莫有些伤感,贴着沈菀的手臂,“姐夫这下走了,菀姐你别怕,我会替姐夫照顾好你的,他没出现前,也是我照顾你,我的技术你放心吧。”
蒋正风啧了声:“你小姑娘你在说什么啊,乱七八糟。”
阿莫红了脸,小声嘟囔:“我说啥了我说,思想污的人看什么都是污的。”
蒋正风下意识就想和她拌嘴,随即意识到自己一个大男人跟小姑娘计较什么,干脆收声不说话了。
陆齐修走了,沈菀等他进了安检,没崩住表情,很快又自我恢复,她不能让陆齐修担心,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共同努力,她不小了,要努力应该跟陆齐修一块进步。
蒋正风送她们俩回酒店,回去路上,阿莫一直观察他,他长得周正,五官没有陆齐修那样硬朗,但有自己的味道,阿莫看了一会儿,被沈菀发现,她心照不宣笑了下,没拆穿阿莫。
到了酒店,蒋正风把人送到了,说:“沈菀,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先恭喜你了,等齐修回来,记得给我发请帖,别忘了。”
沈菀说好,她会记得。
沈菀和陆齐修扯证的事慢慢在朋友圈散开,她没隐瞒,转而登上了社交账号,将状态更改为已婚,但是没明确说,不过这算对陆齐修‘名分’的交代。
之前一次陆齐修特地强调名分的事,她不以为然,如今因果循环,还不是要给他一个‘名分’。
扯证后的生活也没有多大改变,沈菀改拍戏还是拍戏,在片场的时间远远多于其他时间。
而她的摄影展在温燕时的帮助下,请来了不少企业家赞助,而当天所有展览后的盈利都捐给了贫困地区,不止什川,还有其他地区。
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
而她也在网上查询到陆齐修以前得过奖的作品,下载保存了下来,但不是高清的,像素模糊,她花了不少功夫,找人还原了照片。
这次摄影展览后,沈菀抽空回了趟家,跟爷爷交代了她和陆齐修扯证的事,爷爷笑嘻嘻的,又说:“既然都扯证了,跟你妈妈说一声,怎么说你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结婚,她也应该知道。你要是不想跟她说,爷爷替你说。”
沈菀迟疑了会,老爷子看出她的迟疑,安抚她:“是不是不想告诉她?”
沈菀摇头又点头:“她有了新生活,我不应该再去打扰她。”
“傻孩子,你怎么都是她女儿,血肉之亲,别怕。”
沈菀又想,也是,即便以后不生活在一起,可楚桦到底是爱过她的,曾经也是把她捧在掌心的。
她主动联系联系楚桦,在等待接通的时候,她的心跳跟电话铃声一样,也终于等到楚桦接了电话,她张口,说:“妈,是我。”
楚桦说:“我知道,我有你手机号的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