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牛五行契合度只有水属性堪至一等，资质低劣至极，你莫要有收他为徒的想法。”乌十提醒。

收一头牛为徒，自己还真没想过，赵云光被其说得心中一动。

“云光哥，你发什么呆呢？”一旁青文见他盯着三牲一看就是半天，不禁面露疑惑。

回过神看她，赵云光笑道：“没，我只是在想件事。”

“想什么？”青文问。

与她黑白分明眼睛对视，赵云光笑了笑没有回答，却是一时间想不出好的借口。

见他不愿说，青文只好作罢，只好再次兴致勃勃观赏起傩舞来。

夜逐渐深沉。

傩舞结束后，随着村民解散各自回家，赵云光支走青文后，他独自来到已然只剩下一堆将要烧烬的炭火场中。

昏暗的炭火光芒映照在一地的狼藉，随意扫了眼四周后，赵云光缓步来到青牛面前，然后蹲下好奇打量他。

“你能看得见我？”见他目光竟直勾勾看着自己，青牛有些吃惊说。

“你可知不入阴界的下场？”赵云光问，他现在只想知道其究竟知不知道这般做的后果。

不用说其绝对能看见自己了，青牛大眼睛愣愣看他。

“阴魂一旦超过七日不归阴界就会魂飞魄散，你最好考虑清楚。”赵云光盯着他说道，却是心下实在不忍心其如此。

“你可是修道的人？”青牛问，他想来想去，还是觉一般人不可能看得见自己，唯有修道者才有此能力。

双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赵云光有些无语道：“贫道认为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

“贫道？你……你真是修道者！”听出弦外之音的青牛立刻起身。

看来真被乌十说中了，对方就是想修道才不愿回阴间去的，心下无语，这下不用其答，赵云光都明白了。

“仙长，求仙长收我为徒吧！”青牛说哭就哭，大哭着四蹄跪在了赵云光身前。

盯着其一大坨怪模怪样姿态，赵云光目光微闪。

“莫要答应他，你如今且自身难保，更何况救助他者。”乌十说。

话虽如此，但是自己也总不能眼看着其魂飞魄散无动于衷，赵云光陷入沉吟。

“众生何止亿万，又岂是你一己之力能拯救！”乌十不满说道。

“可是遇到了，置之不理也不太好吧！”赵云光有些纠结道。

“你若真想帮他，只需授他吸纳天地精华之法就可，无论如何绝不能带在身边？阴魂衰气重，长此以往会影响你的气运。”见拗不过他，乌十只好退一步说。

知其退让了，赵云光连忙笑着点头。

吸纳天地精华之法乌十早就说过，赵云光自是记得，对青牛道：“你我也算有缘，不过收徒就免了。这样，我教你一法让你日后有机会重生如何？”

“多谢仙长！”青牛喜悲抬头。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贫道这般做是有条件的。”赵云光盯着他说。

只要能摆脱轮回苦难，什么条件都可以，青牛连忙拜伏道：“请仙长的吩咐！”

“我的条件是日后你若有机会夺舍重生，你绝不可以向活人下手。你可答应？”赵云光道，他虽然心善，但也不想救一人害一人，是以必须要其承诺才行。

“宋佳不敢！”青牛连忙惶恐保证说。

“你叫宋佳？”赵云光点头疑惑问。

“弟子前世人身叫宋佳。”青牛诺诺说道。

原来是其前世的名字，赵云光恍然，他还以为一头牛都有名字呢。

“你若担心他食言，就让他立下天道誓言。”乌十说。

“天道誓言？”赵云光不解。

“天道誓言能约束大罗金仙以下所有修道者，一旦违背，万雷加身，神魂不存。”乌十解释道。

“这么牛笔！”赵云光瞪大眼睛。

“我与你说，你口传与他就是。”乌十道。

赵云光连忙点头。

“以吾身魂，告天地至极，现应下日后不得夺舍生人誓言，吾若有违，你天道灭绝，永世不存！”乌十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笑着记下后，赵云光方才对青牛道：“宋佳，现在你须立下天道誓言贫道才能传你法。这样，贫道说一句你就跟着说一句，你记住，日后胆敢违背，你的下场唯有魂飞魄散！”

“是仙长。”青牛连忙应是，不敢不应。

“以吾身魂，告天地至极，现应下日后不得夺舍生人誓言，如若有违，你天道灭绝，永世不存！”赵云光盯着他说道。

脊背不禁一阵发寒，青牛干咽唾沫看他。

这是自己的底线，赵云光静静与之对视没有说话。

被其深邃的目光看得低头，青牛只好开始以自己名义复述了一遍。

“以吾身魂，告天地至极，现应下日后不得夺舍生人誓言，如若有违，我天道灭绝，永世不存！”

微微点头，赵云光当即将乌十教的吸纳天地精华方法教授给他。

片刻后。

“你记住，只要坚持下去，最多百年你就能够重生。至于重生后路如何走，就看你造化了。”赵云光说道。

“谢仙长，宋佳无以为报！”青牛泣声伏地说。

“走吧，日后找个灵秀之地好生潜修。”赵云光说，心情好了不少。

起身看他，待将之相貌深深记下后，青牛转身离去。

一直目送其消失在黑夜中后，赵云光才收回目光，对乌十道：“老弟，说句实话，我现在是越来越感觉实在了。”

“何意？”乌十不解。

“不瞒你说，从来到这里开始我就一直觉像做梦一般，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而现在，我感觉得越来真实了。”赵云光笑道。

乌十没有说话。

“哎，回去好生睡一觉，明天去朝歌喽！”

……

第二日。

清晨告别青同母子后，赵云光骑着龙鹿带着青文离开了村子。

转眼午时，历经两个时辰的赶路后，赵云光带着青文来到了一处崇山峻岭中的竹林内。

扫视四周，见入目都是挺拔翠绿的毛竹后，赵云光转头看向身后正好奇四处张望的青文笑道：“赶了一午的路，不如就在这里先休息弄点吃食。”

“这里四周都是高山茂林，会不会有猛兽出没？”青文抱着他的腰担忧说道，有些担心此地会有危险。

“放心，我比猛兽还可怕，就算有也无妨！”赵云光大笑，今时不同往日，习得一身本事的他已经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

从离开家门起，自己后半辈子怎么过，可以说以后都是由其说了算，青文心中明白，闻言只好点点头默认结果。

一番扫视，待见前方有处平整的空地后，赵云光笑道：“走，我们去那边。”

“嗯。”青文应声。

稍许，让龙鹿自己去找吃的后，赵云光开始利用火属性道术生火。

随着杂叶被点燃，他看向一脸惊讶的青文笑道：“还是这个快些。你是不知道前段日子为了钻木生火，可把我累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