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小心些,若真出了什么事,我就求父皇派兵踏平北越,生擒北越太子和宋倾城,把他们绑在木桩上烧成炭!”
双双孩子气的威胁打断了沈穆时的沉思。
他低头看了看,却见小女人表情严肃,一半威胁一半认真。
“你该不会,还在吃那个公主的醋吧?这几天折腾你折腾得不够?嗯?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哎,果真最毒女人心啊。”
沈穆时故作吃惊,戏谑地抚了双双滑嫩的玉颊。
想起这几日在床榻上反复折腾小妻子数十回,沈穆时仍觉得意犹未尽,不够满足。
“说什么呢!你才残忍呢!是谁派人一路追杀他们逼得他们四处躲藏的?是你是你!东宫太子沈穆时!可不是太子妃陆双双!”
双双樱唇微翘,手指一下下的戳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本想指认他的罪行,奈何盔甲冰冷坚硬,皮肉未挨着还差点戳断她那水葱似的指甲。
不服气的甩了甩手,双双打死也不承认对宋倾城的忌惮。
她是太子妃,东宫所有人都要服从她的管教,唯有宋倾城那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双双是真拿她没办法,只好提醒殿下多提防些。
有时双双也会反思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防备别人了?
是因为宋倾城对她暗地里捅刀,还是上次被人下药?
不记得了,也不重要了,总之殿下不能有事,一根汗毛都不许少。
“我不在的这阵子,东宫上下可要辛苦你了,事情多就分给陆翎、宁仪她们去做,千万别累坏了。还有那个静儿,你若觉得好用就留着,但遇上什么事还是多多倚靠我拨给你的人,毕竟是我这边亲自调教的,你用着我更放心。“
双双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将男人说的话牢牢记在心上。
沈穆时顿了顿,好像又想起什么事情嘴里继续唠叨着:
“我已经吩咐周太医日日为你把脉,从明天开始便会登门。老太医是千金圣手,尤其在调理女子这一块名声在外,他开的方子可要按时服用,一口都不许剩。”
沈穆时仔仔细细叮嘱,就怕双双淘气不肯喝药,人前答应的好好的,一转头就背着人偷偷摸摸把药倒了。
有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太子妃,他也是够操心。
从前不想有子嗣从不关心这个,自从下定决心要生个嫡孙,沈穆时有事没事召七十岁的老太医上门,就是盼着双双能早日有孕好巩固地位。
但愿他顺利押粮回宫,可以听到太子妃有孕的喜讯。
至于许久不曾想起的小霜,沈穆时这次也没漏掉,早就命人好生看管起来。
她若只是好好呆在自己院子里不出来最好,若是敢再次陷害太子妃或冲撞了双双,他一定会不顾旧情对她痛下杀手。
“那药很苦。”
双双皱了皱眉,接过李春堂递来的雪白狐氅。
一路冰天雪地,白狐氅既保暖又可以掩去行踪,是必备的取暖衣物。
只是这狐氅一上身,就表示她的夫君马上要离开上京奔赴千里之外的边境。千山万水,要两个月见不到他,尚未分离,相思已起,双双的手上动作免不了藏着私心,刻意迟缓了许多。
“我知道,但你一定要喝,嗯?答应我?”
沈穆时默默的盯着给他系衣带的双双,心里有几分内疚。
之前周太医回禀,太子妃体质尚可无不妥之处,只是不知为何脉象虚浮,体温偏低,有些虚冷。恐之前在严寒湿冷的地方呆过以至于伤了身子,还需细细调理方能受孕。
一想到周太医的话沈穆时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双双四个月都待在北香榭那么湿冷的地方,没有地龙和暖龛,连厚棉被都没有。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自责当初太过冷酷薄凉,为何没有早点把她接会流云殿?
面子算个什么东西?如今让她落了病,可不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沈穆时从不信报应、鬼神之说,如今他信了,尤其是关于双双的事,他什么都信。
但沈穆时不晓得的是,双双身体虚凉还另有隐情,个中原因与小霜脱不了关系。
这些都是后话,只能说双双孕气不好,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出了错,才会把身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