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亲王殿下……”那婢女将将才说出了上官清峑的名字,便已是被上官清峑一剑封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素心早已猜到上官清峑会在附近,却没有想到他会为了她出手,正在素心颤抖着唇齿想要问安时,却碰巧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想要逃跑的宫人。
那宫人应该是负责及时打探和传递消息的,若是被她逃脱,素心与上官清峑之间的关联便是瞒不住了。
上官清峑正要去追,素心手中的银针却是先一步射出,那宫人背后中了银针,整个人便随即瘫软在了地上。
“冷情,找人处理了现场。”上官清峑冷冷吩咐着冷情道。
“恒亲王殿下……”素心这声恒亲王殿下唤得十分的吃力,她本就受了伤,方才不过是硬撑着一口气,如今见到上官清峑后那口气便松懈下来,接着便已是整个人向前栽倒而去。
冷情见着素心晕倒本是要去扶的,却被上官清峑抢先一步揽住了素心。
“冷情,这里交给你了。”上官清峑说话间已是抱起素心飞身离去了。
紫韵城寿康宫。
皇太后斜倚在软塌之上,眉眼间皆是慈和之色,如今她已是听上官云歆将事情的始末详细的说了一遍。
“皇祖母,二小姐当真是冤枉的,她不过是从小生了怪疾而已,上一回二小姐在丽嫔的芳诞宴上便曾露出过白发蓝瞳,若真是妖孽附体,为何要等这么久再出来害人性命了。
“九妹此言差矣,上回母妃的生辰宴上二小姐显现出白发蓝瞳,便是吓坏了一众宫女与命妇,母妃更是为此大病了一场,可见白发蓝瞳并不是什么吉兆。”上官九霄自然是要抓住一切机会往宁芷莟身上泼脏水的。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若是行得正,坐得端,又如何会疑神疑鬼的害怕被妖邪所侵。”上官云歆瞥了一眼上官九霄道,“再者,那日芳诞宴,父皇与皇祖母还有众位皇兄皆在,怎么就只有丽嫔娘娘一人大病了一场?”
“九妹的意思是承认二小姐是妖邪了,不过是遇上了皇祖母与父皇那般得天护佑之人,便不敢侵邪了。”上官九霄故意不怀好意的曲解了上官云歆话中的意思。
上官云歆辩不过上官九霄,已是气得握紧了广袖下的双拳道:“我何时承认二小姐是妖邪了,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五皇兄何故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九妹这话从何说起,为兄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皇祖母与父皇不被妖邪所侵,除了是得天护佑,最重要的怕是皇祖母和父皇都是不信怪力乱神之说的,否则这紫韵城历经千年,多少改朝换代,血雨腥风的,若是真信了鬼神之说,岂不是天天都要噩梦缠身,不得安宁了。”
“寒儿说得不错,朕最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启帝酒醒之后便从芳贵人的宫中赶来了寿康宫,一进门正巧听到了上官寒月的那番言论,于是道“那些所谓的鬼神之说,前世今生的,不过是弱者今生不得志,这才会期待着有鬼神相助或者是来世可以托生之类的。”
启帝是踩着兄弟们的累累白骨登上帝位的,多少死在他脚下的兄弟都会对他说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亦或是来世也会追着他报仇雪恨。
午夜梦回时时启帝也总会梦到满身带血的兄弟们来向他追魂索命,所以启帝最忌讳的便是鬼神之说,便如同讳疾忌医一般,心中越是忌讳着,便越是不愿听到旁人提起。
“母后,这些事就有儿臣来费心了,母后也倦了,还是进内室歇着吧。”启帝见着皇太后一脸疲乏的样子,便吩咐了冯姑姑扶着太后入了内室歇息。
“父皇说得极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神之说,分明就是有些人心里面有鬼罢了。”上官云歆眼见着皇太后入了内室,便继续针对着上官九霄道。
“父皇,儿臣知道父皇从来不信鬼神之说,自然是不敢违背父皇之意的。”上官九霄说着跪伏在地郑重道,“只是妖邪并不同于鬼神,鬼神是由人的怨念凝聚而生的,而妖邪则是有邪物或者人的邪念而化生的,比如历朝历代都有帝王折损于巫蛊之术。”
上官云歆听上官九霄提起巫蛊邪术,心下已是骤然一紧,启帝的确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却也不得不为了江山社稷忌惮着巫蛊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