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待到所有人都走远了,宁馨予方才迈开了步子,却不是朝着自己的紫萱阁而去的,那分明是宁宛然翠微阁的方向。
宁芷莟到了琼华阁后便被宁挽华关进了柴房之中,那间柴房正是她刚重生时,被宁挽华关押在里面凌虐过的地方。
整整一年零七个月又八天,仿佛一个轮回一般,宁芷莟又回到了这间柴房,只是那时她是被迫被宁挽华带到柴房的,可如今的她却是想要用这痛彻心扉的皮肉苦楚,换得白氏与白氏一族从此走向万劫不复的末路。
关押宁芷莟的柴房仍然是这间柴房,便是连招数都与从前相同,将闪着寒光的银针一点点的推入宁芷莟的血脉之中。
不同的却是上一回的宁芷莟为了放松宁挽华的警惕,曾一度在她面前痛苦哀嚎着,可如今的宁芷莟却是为了激起宁挽华心中最深层的疯狂恨意,竟是硬生生地咬住了唇齿,从始至终都未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哪怕是连细微的痛苦的呻吟声都不曾发出。
“给我狠狠的用银针扎进她的皮肉里,直至她痛苦哀嚎着向我求饶为止!”宁挽华见宁芷莟被用了针刑仍能一声不吭,心中已是大为光火,这才催促着身旁的嬷嬷们再下狠手的。
用刑的嬷嬷见宁挽华一脸怒容,便忙不迭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却不曾想宁芷莟硬是死命咬住了唇齿,哪怕是唇齿之处都见了血,也仍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小姐,奴婢们已是下了狠手了,可是二小姐性子太倔,若是再这样下次恐怕……”用刑的嬷嬷自然害怕宁芷莟会在她的手上丢了性命,毕竟如今早的宁芷莟,早已不是从前那个籍籍无名的不受宠嫡女了,如今的宁芷莟可是和九公主攀得上关系的。
宁挽华看出了用刑嬷嬷眼中的俱意,心下更是生气,于是朝着身旁地嬷嬷吼道:“给我用鞭刑,只抽打得她皮开肉绽,哭喊着求饶不可!”
“不可!”衡翠心下一急,不可两字已是脱口而出,紧接着却是跪在宁挽华身前劝道:“小姐忘了夫人曾再三叮嘱过,不可以在二小姐的身上留下伤痕的。”
白氏最是心疼这个独女,见着她几次三番被宁芷莟戏耍,北境那次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即便是治好了伤,额头处却还是留下了疤痕,这才同意她将宁芷莟绑到琼华阁受些皮肉之苦的,却也明着警告了她,决定不允许在宁芷莟的身上留下任何的伤痕。
“小姐三思啊!”嬷嬷们害怕会闹出人命牵连到自身,也跟着劝道,“二小姐毕竟是府中的嫡小姐,更何况二小姐与九公主素来……”
嬷嬷不过是说了几句真话而已,却不知宁挽华最恨的便是旁人会高看宁芷莟一眼,怒急之下竟一把取下了墙上的皮鞭抽打在了嬷嬷身上。
那一鞭宁挽华用了十成的力,嬷嬷立刻被打得皮开肉绽见了血,只能一个劲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众嬷嬷见同伴被打,吓得俱都跪伏在地上不敢再劝了,便是连衡翠也惨白着一张脸,想要再劝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颤抖着的喉头,半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宁挽华见没人再来阻止她鞭打宁芷莟了,这才举着鞭子含着笑意走向了宁芷莟,那笑意在宁芷莟眼中真真是应了那句“黄蜂尾后针,最毒不过妇人心”。
正在宁挽华要一鞭子抽下时,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紧接着宋嬷嬷扶着白氏走了进来。
“母亲……”宁挽华骤然见到白氏走了进来,惊得已是掉了手中的皮鞭,慌忙俯身道,“母亲不是去了右相府与右相夫人……”
“你以为将母亲我引致右相府,便可以在府中为所欲为了吗?”白氏本因着前几日的那一巴掌,觉得自己是亏欠了宁挽华,这才由着她的性子教训宁芷莟的,否则以白氏缜密的性子,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招惹是非上身的。
“母亲,她失了亭主的身份,又得罪了丽嫔娘娘,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宁挽华不明白白氏到底在顾忌着什么,在她眼中宁芷莟已是走到了末路,如今处死她便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华儿,你当真叫母亲失望!”白氏看着爱女美艳的脸庞,当真又是恼怒又是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