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这门手艺可真是让年幼的我大开了眼界,我只能呆呆的望着师傅手中上翻飞的匕首,不住地傻笑着!
“傻小子,看你脏的,等我给你削个木盆,一会儿好好洗洗你这小脏脸儿!”师傅说完,低头继续不停的雕琢着老树桩!
师傅将这老木桩挖了一个深深的洞,然后不停的向里面灌满了积雪,做完这些,师傅将它搬到火堆旁,又向火堆添了好多的木材,一时间破庙的温度上升了许多!就是烟多感觉有点呛人!师傅怕有烟尘弄脏积雪,于是就脱下了自己的衣衫盖在了木盆上面!
我本来脸上就很脏,这让烟一熏变得更脏了,师傅本来脸上还算干净,这么一会儿工夫也被烟熏的够呛,整个人好像半个多月没有梳洗过的样子!那样子属实有些狼狈。
很快,这些呛人的松枝就被烧成了红彤彤的木炭,这个时候,木盆里的积雪也都融化了,师傅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感觉还是有些冰凉,但已经能够引用了,师傅示意让我来到他跟前,用手捧了一些雪水在我的嘴边,我不由自主的伸出了舌头舔舐这些甘甜纯净的雪水.
“哈哈哈,你小子还真像只小野猫!”师傅用手轻轻的替我擦拭着脸上的灰尘,匕首凭空出现在了掌中,就像变戏法一样,用匕首割下来一片还算干净的衣角,用这衣角仔细的将我的脸和双手擦了个干净。
过了这么长时间,师傅终于是看清了我的这张脸,只见年幼的我脸上有几处伤疤还没痊愈,嘴角上都是划痕,右额处鼓起了一个大包,还是昨天为了躲避猞猁,不知道磕在什么地方鼓起来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耳朵上还有些泥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黏在上面的,一双眼睛很是迷茫的看着他,整个人像只猫一样蹲在地上,让人不由得生起同情心来。
庙门外,关外的白毛又一次肆意的飞舞起来,就像一只野兽在不停的嘶吼,很多关外的大巫都说过,白毛风有灵性,什么时候收够了人命,什么时候就会停下,那些因为白毛风冻死的人和兽都是上天选来还债的祭祀物。
庙顶被猞猁踩塌的大洞像个窗户一样不断的往本就狭小寒冷的破庙里飘入风,飞入雪,一点一点的侵占着本就狭小的空间,剩下的那些野猫不由得聚集在了破庙的一角抵御风雪的侵蚀,我当然也和它们蜷缩在一起取暖,庙里的那些干柴显然是不能一直用来取暖,这样的天气师傅也很难出去,漫天的风雪若是一个不小心可是容易迷路的,这破庙就建在了个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怪不得如此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