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每个人都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来才好。
正当将士们忙的热火朝天时,有陌生面孔直奔着后厨来。
众人都忙着自己的活,自然是无暇顾及他。
那人四下张望一番,开口道:“现下可有粥?”
“粥?这会子哪来的粥?”有将士推了这人一把,抱起一个瓜便挥刀砍了上去。
掌勺的厨子忍不住出声抱怨道:“这会子忙着做宴席,你若想吃粥啊,自个煮去!”
一边说着话,手下切肉的动作却是一刻未停。
那人笑道:“我账中有位兄弟这几日脾胃不适,什么都吃不下去,军医说了,若是再不吃东西,只怕人就要没了,既然这样,那我便亲自来煮罢!”
众人闻言,也都重视起来,事关性命,非同小可,掌勺的扔了口砂锅给他,叮嘱道:“现下这里头忙,你若是煮粥,自寻了无人处慢慢熬煮,在这里也是彼此耽误!”
说罢,又递了些栗米给他。
那人微愣了愣,点头谢过,捧着砂锅走了出去。
不多时,便做好了一份排骨,有将士将其用大瓷盆盛好,端着出去了,厨房内只剩下几个将士在忙活。
掌勺的没空顾及后面两个帮工的进度,一心都扑在了火候上。
不多时,方才走出去的那人又折返回来,斜眼扫了身后的将士一眼,对方正低头在忙着杀鱼,其余的择菜的择菜,熬汤的熬汤,各司其职,都分身乏术。
掌勺的转身拿蒜的功夫,那人便假意上前去看火候,忽然开口对掌勺的道:“你这火似乎大了些。”
“什么?”掌勺的瞪直了眼睛,转身去锅后观察炉灶里的柴火了。
那人便趁机将手里的粉末撒进了锅里,锅炉底下还燃着火,不多时便将粉末融进了菜里,察觉不到一丝痕迹。
掌勺从锅后起身,皱眉道:“这火候也不大啊。”
“兴许是我闻错了,总觉得哪里有一股焦糊的味道。”那人敷衍过去。
掌勺的心下不喜,暗自觉得这人耽误事,都忙成这样了还不忘添乱,可到底都是同僚,不好在脸上表露,只出声叫人出去熬粥,又自顾自的忙了起来。
一时间竟无人察觉出不对,这份菜做熟了,便也被端了出去。
营地外,将士们不修边幅,席地而坐,菜刚端上来便一通争抢,全然不顾形象。
钟灵和沈亦迟坐在一旁,有将士正端着菜走来,见二人并不动筷,于是开口劝道。
“钟将军,殿下,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你们二位怎的不去与大家同乐?”
“自是要同乐的,且再等等罢!”沈亦迟轻点了点头。
将士也不再劝,转身折返回后厨了。
钟灵转身看向沈亦迟:“我是因着一路颠簸现下没了胃口,你又是因着什么?”
“因着娘子秀色可餐!”沈亦迟勾了勾唇,目光紧盯在钟灵身上,似古井般深沉。
钟灵不由的红了脸:“那你以后便不要再吃东西了!”
沈亦迟痴痴笑开,他不吃是因着资源本就少,他乃一军主帅,怎能同手底下的人抢食。
所谓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二人本就是在新婚燕尔时被迫分别至今,如今能有机会独处,自然是倍加珍惜。
于是索性坐在一旁看着将士们大快朵颐。
“幽灵军的事,你还没有给我一个解释。”沈亦迟沉声开口。
钟灵有些心虚,悄悄往一边挪了挪,干笑道:“不是同你解释了那位贺连将军的事,我也是因缘际会遇上了他,有了十足的把握后才敢动手的,否则即便你借我个胆子我也是不敢的。”
“是嘛?”沈亦迟微眯了眯眼睛,他的姑娘胆子究竟有多大,他最是清楚不过了。
伸手搭上钟灵的肩膀,防止叫她逃脱,又不依不饶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如何瞒着我从四方国离开,又拿下了赤炎的幽灵军,再一路跋涉到长麗?这一路满打满算也要两月,灵儿,你当真是瞒的我好苦啊!”
“我如若不瞒着你,你也不会答应我密谋此事,不止是你在担心我,我也挂念你,在四方国的每一夜,只要想到你会对上这些幽灵军,我便害怕。”
钟灵眼中带上几分惧意,她是真的害怕,日日夜夜都不能放心,所以铤而走险,一个人做出了这些事。
“不过日后,我不会再叫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