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看向钟怀宁,笑道:“兄长,走罢!”
“想来她为的也不过是赤炎军的事,等回来我们再慢慢商议,总之这一次,你不许再不告而别!”钟怀宁眼中带着警告,迈步走了出去。
沈亦迟看着他的背影哑然失笑,心中已经在盘算着上次洛羽凌给他留下的蒙汗药还剩多少了。
钟怀宁行事莽撞,与其带着他一同涉险,倒不如他孤身一人去搏一搏,兴许还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成也罢败也罢,总之他会顾着自己的这条性命,去见钟灵。
宫中,陆朝歌枯坐了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洪雨顺进来催促他上朝。
看见满屋的空酒坛以及喝的烂醉如泥的陆朝歌,不由的慌了神,赶忙走上前将陆朝歌搀了起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如何是好啊!”
前头文武百官已经在等着了,可皇上还醉着,这可如何是好?
正六神无主,陆朝歌忽然伸出手将他的手腕握住,眸中一片情明,哪里是喝醉的样子。
“你去告诉太后,便说朕醉了,没法上朝,她若愿意,便由她去上这个早朝罢!”
说罢,跌回到地上,唇边带着痴笑,洪雨顺一时也分不清帝王是真醉还是假醉了。
这样下去不是法子,咬了咬牙,叫来了两个宫女伺候陆朝歌,起身匆匆往华安宫赶去。
待他的身形消失在宫外,陆朝歌便悠悠睁开眼睛,对着身边那两个宫女挥了挥手,将人遣了下去。
揉了揉眼角,挣扎着站起身。
有暗卫从窗外跃了进来。
“皇上,有眉目了。”
“说!”陆朝歌眼皮不抬,端起手边的茶水,浅尝了一口。
暗卫跪倒在地上回禀道:“皇上御驾亲征后,太后便与曹县公来往甚密,那害人的药,似乎也是曹县公进献的。”
“他也是有心了。”陆朝歌扬起一抹阴沉的笑,放下茶盏,想起一人来。
曹县公的女儿如今在这宫里还是个妃位呢。
起身对着暗卫吩咐道:“你且退下罢,将那药备上一份,送到朕这里。”
“是!”暗卫应下,退了出去。
外头日头正好,陆朝歌看着明媚的日光,只觉心中一阵阵的泛寒,得早些将此事了结才是。
华安宫。
太后正由着宫女梳妆,闭着眼睛坐在菱花镜前,背脊挺得笔直。
洪雨顺战战兢兢的走到屋内,回禀道:“太后娘娘!”
太后睁开眼睛看见是他,不由皱眉:“怎的这个时候来了?”
这会子正是要上早朝的时辰,他该忙的脱不开身才对。
洪雨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回太后,昨儿晚上皇上喝多了醉桃娘,这会子在前殿醉倒了,只怕这早朝……”
“混账东西!”太后摔了手边的白玉簪子,簪子碎了一地,吓得洪雨顺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太后转过身来看向洪雨顺,怒不可遏道:“你是怎么看着皇上的?昨日他出宫权且不提,现下该是上朝的时辰却喝的烂醉如泥,洪雨顺,哀家当真是待你太好了!”
“奴才该死,还请太后娘娘赎罪!”洪雨顺以头点地,额上登时冷汗密布。
“奴才就是死一万次也是于事无补,为今之计,是这早朝……”
“怎么?你是要叫哀家垂帘听政不成?”太后怒目而视。
洪雨顺登时被吓得不敢言语了。
太后微眯了眯眼睛,悠悠道:“哀家老了,又是个女人,前朝的事不该由哀家插手,可如今朝堂动荡,你且去告诉曹县公,皇上忽感风寒,让他带着奏章去前殿!”
“是!”洪雨顺应下,正要起身离开。
耳边又传来太后阴沉的声音:“洪雨顺,哀家可没什么耐心,若是再有下次,你便自个寻一尺白绫,叩谢圣恩罢!”
“奴才再不敢了!”洪雨顺赶忙跪地磕了个头,这才从殿内走了出来。
日上三竿。
曹县公得了太后的吩咐,将奏章整理好朝御书房走来,彼时陆朝歌正躺在塌上半眯着眼,姿态颇有些慵懒。
曹县公在堂下跪定,等着陆朝歌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