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看着洛羽凌惨白的面色,暗想着可不是,都险些将小命给弄丢了。
刚替洛羽凌将药上好,窗户外便传来声响,钟灵面色一沉,动作极快的拿出刀,宫沫儿细听一番,展颜笑开:“是绣团!”
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道橘黄色的身影窜了进来,钟灵定睛一看,原是一只体态肥硕的狸花猫,见钟灵在瞧它,十分高傲的叫了一声。
“这猫,有些眼熟。”钟灵挠了挠头。
宫沫儿塞了根鱼干给绣团,笑道:“今日是御林军将它带回来的,说它在御花园中迷了路,许是那时见过你们。”
钟灵眼前一亮,凑到绣团身边:“原来是你啊!你是有意要替我们解围是不是?”
绣团啃着鱼干,吝于给个眼神给钟灵,钟灵忍不
住伸手挠挠它的脑袋,许是挠的舒服了,绣团抱着鱼干躺下,将肚皮露给钟灵。
“绣团是我自小养的,听得懂人话,肯定是丢下了秋实饶了回来,这下子只怕秋实要费一番功夫了。”宫沫儿伸手抱起绣团,将它放到一旁特制的小毯子上。
绣团也听话,安安静静的啃着鱼干,也不在闹。
果然心思玲珑的人养的宠物也玲珑,还知道将人甩下。
“沫儿,你腹中孩子的事,他们知道吗?”钟灵斟酌着开口。
宫沫儿轻摇了摇头:“自是不能让他们知晓,雪灵国女子一旦有孕,灵力骤减,他指望我抵御外敌,定要牺牲这个孩子。”
钟灵看着她身上极不合身的白色纱裙,暗自叹息她用心良苦。
“你如今的身孕,也有三月了罢?”
宫沫儿轻抚肚皮,眸色慈爱:“已经三个多月了,不论如何,我会护好这个孩子。”
门外忽然传来推门声,宫沫儿脸色微变:“不好,怕是秋实回来了!”
钟灵握紧手里的剑柄,门外忽然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
“沫儿!”
宫沫儿眸色微敛:“是我父皇!”
钟灵登时更慌了,宫女尚能动手,可这是一国之君,动起手来难免有顾虑啊。
外面人见宫沫儿许久没有应答,语气不由急促起来。
“沫儿?你在里面嘛?”
宫沫儿走到床边,伸手将床边木柜上的青花瓷花瓶转了个方向,有暗门缓缓打开。
“他便劳烦你们照顾了!”宫沫儿掺着床上的洛羽凌起身。
“放心吧!”沈亦迟将人扶起,带着他往暗门里走去。
里面空间并不算大,三人待在里面略显紧凑。
宫沫儿理了理鬓发,走到门边将锁打开,门外站着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看见她,面上滑过不喜。
“怎的磨蹭了怎么久?”
“女儿不知父皇深夜前来,本已睡下,起身穿衣总要费些时间。”宫沫儿神色淡漠,也不待她父皇出声,转身便往里走。
皇帝压下怒气,提步跟了上来,环顾一圈后又皱眉道:“侍奉你的秋实呢?”
宫沫儿冷眼看他:“日夜都跟在女儿身边,父皇这是派人来照料我,还是监视我?”
“宫沫儿!”皇帝到底是没忍住撕破了脸皮,怒不可遏道:“你是寡人的女儿,民间有俗语叫做在家从父,寡人即便是想监视你,你又待如何?”
“又待如何?我又能做什么呢,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被父皇你抓了回来,我便如风中浮萍,半点由不得自己。”宫沫儿低下头,嗤笑几声,眉眼间带
着轻蔑,将儿女的生死置之度外的父亲,又有何德何能让她言听计从?
皇帝冷哼一声,拂袖道:“不论如何,你是雪灵国的公主,身为公主,就要守护好城中百姓!”
“父皇眼里何时有过我这公主?”宫沫儿抬眼看他,眸色如炬。
皇帝微怔,总觉得这次回来之后,那个软弱无能的女儿有那里不一样了,她从前哪里敢同自己顶嘴?更谈不上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不过一瞬,宫沫儿便敛了面上戾气,淡淡道:“父皇放心罢,女儿一定会护好雪灵国的百姓。”
皇帝微微松了口气:“那便好,漠都那边的人已经到了宫中,如今咱们国库充盈粮草充沛,你只要养精蓄锐,这一战,我们胜券在握!”
宫沫儿没有吭声,入夜前来,总不会是为了鼓舞士气的。
果不其然,皇帝等了片刻,又正色道:“还有一事,这几日,风国的使臣会前来商议结盟一事。”
“这是朝堂上的事,父皇不是说过,后宫不得议政嘛?”宫沫儿淡淡出声。
老皇帝面上划过几分不自然,似是有过一番挣扎,轻咳两声道:“这话本不该寡人来说,只是你母妃过世的早,便只能由寡人来说了,你如今也到了年岁,可以嫁人了,此番是个良机,雪灵若是能与风国喜结连理,能省去许多周折,也算是为百姓谋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