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脑海里思绪也飞快地运转着,她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才行,凭她自己一己之力肯定是不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柳堂主亲自带着她走出去,最好是能带她到最近的秦府,她才有最大的可能获救。
可是,他怎么才会心甘情愿地带着自己去呢?
这个问题倒是把姜竹给难住了。
“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抓我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姜竹控制住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鼓起勇气平静地问道。她必须得搞清楚此人的目的,才能找个合适的借口让他带自己离开。
“你觉得呢?”
柳堂主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抱着手臂,悠闲地冷眼看她。
姜竹突然有种猫戏老鼠的感觉,可她却不能发火。
“你刚才说你是我哥哥,可是,我却从未听爹爹说起过你,而且,爹爹待家里姨娘兄弟们都是极好的,怎么可能让你流落在外呢?”
这也是姜竹一直疑惑的地方,秦素素虽为正室,倒也不是善妒之人,姜正青也娶了两房妾室,为他生了一儿一女,不过都挺年幼的。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姜正青的外室,那为何不接进府里来呢?可如果说他是冒充的,那和姜正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官又要怎么解释呢?
“呵呵,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那老东西怎么可能告诉你我的存在?或者说就连他也不知道我是死是活了!”
柳堂主“嚯”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吼道。
随即又笑了,笑容带着一丝难掩的悲哀,“你始终太年轻了,根本就不了解男人,有时候,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都可以抛弃的,哈哈哈哈,别人如此,你心中的那位好爹爹,亦是如此。”
“不可能!”
姜竹忍不住怒声辩驳道,姜正青和秦素素一向很恩爱,不管有没有姨娘,他都对秦素素很好,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
从她记事起,爹爹对秦素素都是和颜悦色的,平常也很敬重她,秦素素当着家,管理着一大家子的衣食住行,为这,姜正青常说夫人辛苦了,平时帮她梳头洗脸,甚至亲自给她端水洗脚的,这些,姜竹都看在眼里,她觉得,恐怕这世上都找不出比她爹爹对娘亲更好的男人了。
只不过,姜正青唯一有一点,就是比较闲散,没有什么功名利禄之心,就是一个世袭的伯爷之位,到他这一代,也就是一个闲差了,没有什么实质的权利。反倒是姜竹的龙凤胎亲哥哥,从小和姜竹的舅父一起行军打仗,年纪轻轻地就凭自己的本事混上了宣慰使之职,常年在外,所以这次来秦府送信的任务便落到了姜竹的身上。
而现在,这个柳堂主竟然说自己是她的哥哥,意思就是她的爹爹竟然在和秦素素成婚前就有了别的孩子,还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孩子。
这让姜竹如何能接受?
“你肯定是在胡说八道!我爹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爹?”
姜竹虽然身体不能站起来,可是嘴也没闲着,她生气地大叫道,“爹爹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就凭我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还有这个...”
柳堂主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色泽通透的玉佩,他把玉佩递到了姜竹面前,指着一处不起眼的地方,“看见了吗?这里,刻着那该死的老东西的名字呢!”
姜竹定睛看去,小小的玉佩顶端,的确有个比蚂蚁还小的青字。
这个“青”字,姜竹也经常在姜正青的书画作品上看见。
她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位和姜正青有着七分相似的男子,可能真的是姜正青的骨血了。只不过内情到底如何,也不能只听柳堂主的一面之辞,等见到姜正青的时候一切都会明白的。
“就凭这个,也不能说明你说的都是事实啊!万一,只是巧合呢?”
姜竹硬着头皮辩解道。
“呵呵,巧合?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柳堂主重新拿起一旁刚才放下的匕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然后用匕首贴着姜竹细腻的脸蛋,阴森森地说道,“你说,我是把你毁容了再放你回去好呢,还是把你杀了用你的脑袋去换我想看到的一切呢?”
“都不可以!”
脸上传来的冰凉的触感让姜竹一动也不敢动,她忍着惧意咬着牙开口。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呀?其实吧,看我这妹妹如此美貌,毁容了也是挺可惜的,倒不如送到哪个烟花之地以妹妹的美貌才情一定可以一鸣惊人成为那里的头牌姑娘的,哈哈哈!”
柳堂主的笑声越发张扬了。
姜竹的心里“咯噔”一下,看这人丧心病狂的样子,说不定还真的会送她去那个地方呢!
“老实说,你想要什么吧?钱财?权利?还是家产?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给你!”
姜竹沉声说道。
“我想要什么?”
柳堂主重复了一句,手里的匕首顺着姜竹的脸颊往下,一下子放在了她的脖子上,贴着她脖子上的动脉,低声道,“我想要你的命,想要那老东西的命,想要你们全家的命,你能给吗?”
“为什么?”
听到柳堂主的话,姜竹惊讶地脱口而出,她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