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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上的钻戒昂贵而耀眼,两个女人不由得眸子一亮,“哎,叶禾,你结婚了?”

不知是谁先嗤笑了一声,“嫁的出去吗?”

“肯定是哪个老实人接盘了,她小小年纪就乱搞,谁会要她?”

“戒指倒是不错,给我们这些老同学也看看呀。”

叶禾不想理她们,转身欲走,结果又被拉了回去,手臂被扯得生疼。

“这么着急走干什么,老同学见面也不叙叙旧?”

徐慧拿出手机,“我打电话,让阿强那些人过来。”

“好主意,就和他们说我见到叶禾了,他们肯定好奇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阿强原名华强,是学校里带头欺负她的那几个男生,不爱学习性格又调皮,欺软怕硬,最喜欢挑叶禾这样不敢反抗的女生下手。

从前她躲之不及,现在也不想再见到。

“你们最好,最好松手,不然——”

“不然你能把我怎么样?”

赵子文抓住她不放,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徐慧已经通知了一票子人。

“五分钟就过来了,好巧,他们就在附近吃饭呢。”

“有好戏看了。”

就像是某种神秘的深海生物有朝一日被人类发现,等待他们的结果往往都是不怀好意的研究或者是伤害,毫无遮拦地任由他们观赏好奇甚至是嗤笑。

叶禾咬咬牙,往日种种委屈和不堪又浮现上来。

“这戒指很贵吧?”

“叶禾,你嫁了个煤老板还是大肚油腻暴发户?”

“瞧你这酸样,这戒指是煤老板应有的品味吗?”

赵子文阴阳怪气地摸了摸叶禾的头,“十有八九呢,毕竟我们叶禾呀,十几岁就和男人乱搞,又这么早嫁人,书也没得读好可怜,除了给离了婚的老男人当小老婆传宗接代,还有什么出路?”

“对哦,要是生不了男孩还能捞得到钱吗?”

不要指望坏人变好,给他多少年的时间都不会。

刺耳难听的话像是潮水一样袭来,赵子文和徐慧对待叶禾用的照样是老方式,连笑面虎都懒得做,笑里藏刀,绵里藏针有什么意思?直截了当地欺负人,最爽快,最直接。

她们试图将戒指从叶禾的手上摘下来,奈何那个女生也像疯了似的用力挣脱,兔子急了也咬人。

“你他妈还跟我犟上了。”

赵子文扬起手想给她一巴掌,徐慧便扯了扯她的衣袖,“别着急,等人齐了再说嘛,哎呀,华强他们来了。”

舟崇县统共就是个小地方,在这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走几步就能遇见。

华强和两个人熟得很,老同学又是邻居,嘻嘻哈哈地打了声招呼,把目光落在叶禾身上,“好久不见呀小禾苗,你现在变得更加漂亮啦。”

赵子文听了这话觉得不爽,撇撇嘴,“她以前漂亮吗?”

华强赶紧改口,“哪有你们好看,这么明显的讽刺你们都听不出来,是不是太久不欺负人了功力都退化了。”

“这还差不多。”

华强内心倒是补充了一句,其实这叶禾,一直都挺漂亮的,皮肤白皙,清清秀秀,乖巧安静,只不过总爱低着头,说话不利索,家里穷又畏畏缩缩的,大家都看不起她,谁也不愿意承认她其实长得不错。

刚才接到消息,自己还蛮惊讶的,不过叶禾还是那个叶禾,纵然消失了好几年,一出现,还是被欺负的命。

“当然退化了啊,叶禾退学,我们还能‘招待’谁?不过好东西都给她留着呢,幸亏今天见到了还用得上,好好替她回忆一下,顺便我自己也复习一遍。”

“看来你还是没有变嘛,本以为到了大学你就学乖了。”

“那也得挑人下菜嘛,我同学可不知道我欺负人那是一套一套的,还以为我多善良呢。”

“亏你还有脸承认。”

“哎呀,也就在你们面前暴露本性,每个人都有阴暗一面,多合情合理。”

于是,又是一阵哄笑。

叶禾的身体发僵,脸上血色全无。

赵子文四处张望,“华强,怎么就你一个人?王佐他们呢,叶禾在这里也不来看看,错过好戏可别后悔,从前他可是带头第一人,最起劲了。”

“他们在包房里喝酒,让我把你们捎过去。我说,在大街上多没意思,不如带上叶禾一起去喝两杯。”

华强笑嘻嘻地摸了摸下巴,意图很明显。

从前的校园暴力不过是皮毛,现在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要玩大一些。

有一个现成的在这里供她们玩,何乐而不为?想想便觉得很刺激。

徐慧推了一下华强的肩,“你也太坏了。”

叶禾终于咬着牙憋出坚硬的三个字,“我不去。”

赵子文不爽,“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女生却瞪着她,忽然笑了起来,赵子文和徐慧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一惊。

“你们,你们最好松开我,不然过会儿一定有人要你们好看。”

华强指着她,语气凶狠,“你威胁谁?”

陆齐言打电话之际,听见那边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由得皱眉,“好了,有什么事暂时先发邮件给我的秘书,我挂了。”

收起手机,转身,就看见另外一条街上,叶禾被几个人推推搡搡的,他的脸色瞬间一凉。

第一次陪叶禾回来就遇到这种事。

陆先生的心情难免会不太好,所以后果,难免也会变得——很严重。

这个男人的靠近明显让温度骤降,气压也变得极低,赵子文和徐慧不由自主地将目光从叶禾身上转移,纷纷一个哆嗦,又彼此用眼神传递了一个信息——“这小地方还能出现这种绝色?看一眼这辈子都值了。”

华强上下打量,也忍不住咽了咽嗓子。

这谁?

宽肩窄腰,俊秀颀长,一张皮囊更是惊艳,还不及他完全靠近,便似乎吸走了周遭光华。

男人抽出一支烟,不紧不慢地点上,烟头摇曳着扑朔的蓝光,一字一顿,声音薄凉,“谁让你们动她的?”

尤其是看见华强几乎快搭在叶禾肩膀上的手,黑浓的眉蹙得更甚。

她?

两个女生慌慌张张地对视了一眼,他说的她,该不会是——叶禾?

力道不由得一松,叶禾挣脱之际,还用力地甩开她们,险些连自己都跌撞倒地。

陆齐言将她扶稳,柔声说道,“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