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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我房间待了二十分钟就被四仰八叉地抬走了。”

陆齐言倒是还记得那副场景,那女人哭哭啼啼不愿意走,又是求饶又是磕头,八爪鱼似的抱住别人的腿,死活赖在地上,想起来,可笑至极。

“监控比照片更加清楚,连时间线你都能知道。游艇上的贵宾套房不会没有监控这种东西,我让人把它调出来,你看了以后就明白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叶禾吸了吸鼻子,已然确定,是她误会了陆齐言。

忽然又觉得他好可怜,还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去解释。

她觉得愧疚,于是乖乖地环住男人精瘦坚硬的腰,“我晓得了,对不起。”

陆齐言又怎么舍得她道歉?

“沈照这个人一向精明,你本来就好骗才会被他骗了。”

不怪叶禾。

况且这一举动深得他心,于是陆齐言顺势抱着她,吻了吻她柔和的发线。

她抬头,终于问到问题的关键之所在,“可是,为什么要骗我。”

总不能扯出沈瑜的事,这不好和叶禾讲的。

“沈照是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连累了你,看不惯我白白占着你?”

“别想太多,他对你没有意见。”

那,为什么——

“还是说!”叶禾这下如同了解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沈照,沈照该不会喜欢你?!”

“。。。。。”

陆齐言没有说话。

默认了,认了。。。

叶禾自以为心中的想法落实得彻底,无比震惊,她也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走向。

可再仔细在脑海里过一遍,沈照的做法真的很像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故意编故事骗人制造矛盾误会,为了和男主在一起,用尽心机和手段拆散他和女主角。

天啊!

陆齐言那张脸蛋,男女通吃一点都不过分。

可他却无语地抿了抿唇,“我性取向正常,沈照也是。”

苍白辩解。

只怪叶禾的思维太跳跃,要不就是看太多。

“我要是和沈照能成,凭我们两个一起长大的交情,应该早就成了,没有女人什么事儿。”

这倒也是句真心话。

不过陆齐言更想呐喊一句我他妈和沈照清白得很。

两个人除了兄弟之外,从来没有其他想法,他爱佩兰爱得死去活来,别说是喜欢陆齐言了,他看上去就完全不喜欢男人。

陆齐言想了想,如果和沈照发展成什么别的关系,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怪恶心的。

没有鄙视的意思,他只是鄙视沈照。

叶禾总算松下一口气。

“他骗你可能是不太想让我太早结婚,毕竟沈照心眼和我差不多小,佩兰忙着事业,订婚都不一定愿意更何况是在事业巅峰选择嫁人,这种人心里不大平衡就想兴风作浪拉我下水。”

陆齐言到底还是清楚,自己的心眼小。

既然沈照抹黑,也别怪他造谣。

彼此彼此。

“叶蔷对我家做了什么又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没说话,他在那里计较什么?为我打抱不平?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做这种无聊幼稚的事。”

陆齐言沉了一口气,“无非就是抓住了一个弱点去刺激你。”

“你看你多笨,三言两语就被骗了,连自己身体都不顾在雪里面乱跑,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听到她竟把自己弄进了医院,陆齐言的心几乎快拧成了皱巴巴的一团,怎能都舒展不开。

叶禾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好吃好喝地养着他都怕哪天会有闪失,更何况天气这么恶劣,别说一个正在调理的女生,正常人都受不了。

这么一来,好像又被打回原形,大伤元气,陆齐言皱眉看着她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更是懊悔自己太疏忽了。

“该解释的我是不是都已经解释清楚了?”

眼泪也不知不觉干涸,陆齐言看着那一张哭到脏兮兮,全是交错泪痕的脸,忍不住想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爱哭这个毛病。

不过想想也是,在他面前都不能随心所欲地表达想法,还需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的情感,若是如此,又怎么能够爱她?

只要有他在,她做什么都可以无限包容和忍让下去。

叶禾点了点头,“清楚了,都清楚了。”

不是误会了他,而是自以为知道了所谓的真相,难过到不愿去面对。

好在,那些,统统都是假的,所有沉重的包袱都烟消云散。

“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男人乌黑的眸子下照样是深邃的银河,双手轻轻捧上她的双颊,又凑近,精致到耀眼的一张脸就在眼前,五官是无与伦比的贵气,“叶禾,爱不爱我?”

面容渐渐变得绯红,终于多了一抹与苍白形成鲜明对比的颜色,她觉得似乎连嘴唇都在颤抖,声带震动得厉害。

“不想说话?好,点头,或者摇头,我要一个答案,立刻马上。”

许久——

既不是点头,也不是摇头,却是一个很清晰的单音节。

“爱。”

“你爱谁?”他促狭地扬起唇角,“连名带姓的说清楚,不然我怎么知道,嗯?”

叶禾羞恼,他,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这又有什么呢?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啊!

叶禾重新扑进了陆齐言的怀里,这下她终于有资格在他的胸口反复蹭着,贪婪地占据着他的气息。

这个男人,毋论他到底有多少人崇拜,站在高处又有多耀眼,可他却是完全属于她的,属于叶禾一个人的。

陆少高傲矜贵,淡漠的一张容颜却出众到不该存在于人世间,超过人类应有水准,到底是造物者的不公,哪怕只是一个浅浅淡淡的眼神,一个细微的表情,便足以与锦绣山川相比拟,他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不近油烟,不接地气,仿佛从昆仑山上踏雪而来,冷静到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