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别乱动....”她在她的胸前吹了一口气,“马上就好了。”
黎末刺下一个“言”字,陆齐言的墨,这也是他的意思。
“你看,所有属于他的,陆齐言都会打上自己的烙印,包括你,可怜的小妹妹。”
黎末拍了拍她的脸,起身,大功告成。
叶禾浑身都冷透。
她后知后觉,这才觉得胸口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疼到眼泪一直往下落。
“我走了,这座别墅可真冷,我不想在这里待太久。”
一根烟早就吸完,陆齐言淡淡地开口,“门在那边。”
待黎末带着她的人离开,叶禾依然瘫软在沙发上,直到他靠近,沿着沙发缓缓坐了下来。
“记好了。”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锁骨,触及到那个刚刚刺上去的“言”字,他动了动喉结,“你到底是谁的。”
她是属于陆齐言的,任何一处地方都是,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过了几天,叶禾安然无恙地回到学校,照常上课,毫发无损,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同学们自然是关照她的,毕竟她的失踪闹得非常大,学院甚至都明令取消一切类似的活动,就怕出现叶禾这样的意外。可暗地里,大多都是讲着悄悄话,版本五花八门,什么故意闹失踪,什么精神有问题,什么平时就哪里怪怪的....
纪璇算是真正关心她的,听说她不见,心惊胆战了好几天,以为雅薇的事又要发生。
她只不过也是个大一学生,几次三番的命案,还是自己身边的,这可要人担待不起,再这样下去怕是她也要精神有问题。
叶禾随便找了个理由,因为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说自己早晨起来看日出,结果不小心迷路。
纪璇钝钝,然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吧?”
“没有事。”
她看上去,可真不像没有事的样子。
如果叶禾不愿意多说,纪璇也没有问。
“对了,礼拜六是我的生日,你要来吗?”纪璇忽然拿出了一张小卡片,“我家的地址就写在上面呢。”
叶禾有些惊讶地接过,她这是,被邀请了吗?
“不来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把邀请函亲手给了你。”
“是朋友,所以才能去的吗?”
纪璇整理了一下头发,“当然,你可不止是我的室友那么简单啊,毕竟咱们也是同患难过的,革命友谊啦。”
叶禾抿抿唇,明明心里是暖暖的,鼻子却有些酸酸的。
是朋友才能去的,是朋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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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几天的心情好像不错,别墅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别提陆齐言了,但他从来就没问过。
有时候,他对叶禾冷漠得出奇,可以丢在一边不看一眼,完全做得到不管不顾,但又不允许别人动她一丝一毫,发起狠来,差不多快要把她生吞活剥。
矛盾和极端的结合体,黎末说,这种人就是很可怕的,千万千万别惹到他。
叶禾一直记得那个妖里妖气的哥特式女子,也一直记得她说的话,当然,还有她在她胸口留下的一个刺青。
其实,看久了....好像也就习惯了,黎末的技术很好,复杂的一个“言”字都能够写得很有艺术感,很漂亮。
陆齐言的腰间,好像也是有一个纹身的。
叶禾和苏菲娜说,她想要做蛋糕,因为同学要过生日。
苏菲娜点头称是,厨房当然能够给她用。
陆齐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厨房,他是来找喝水的,结果就看到一个不明生物摆在台子上,他盯着那个蛋糕大概有三秒钟,然后没什么表情地评价道,“真他妈丑。”
拿了罐啤酒,关上冰箱的门,临走之际,他似乎又看了一眼,满眼神都写着“一言难尽”四个字。
“...你行你上啊.”
叶禾只敢暗戳戳地表达不满。
“陆先生其实很喜欢吃甜食。”苏菲娜将水果点缀在蛋糕上,“其实这样看上去也还不错。”
“第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了,反正还有时间,可以多做几个。”
苏菲娜很注意叶禾的情绪,非常贴心地说一些违心的话来安抚她。
叶禾叹了口气,要不然还是送别的好了,要不然,就是......
诶,说到生日,她突然想了起来,“陆齐言的生日,是不是十月十九号?”
十月十九号......
苏菲娜愣了一下,“怎么问起这个了?”
“因为我见过他一张照片,大概是很多年以前,是他生日的时候,上面的日期就是十月十九号。”
叶禾的记忆里,那天太过可怕,肆意充斥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可怕到她根本就没有想起来,他的生日其实就是在十月十九号。
苏菲娜点了点头,“嗯,十月十九号确实是他出生的日子,只是,陆少很久不过了。”
“为什么..”
“可能是....他觉得生日是小孩子才过的东西吧,我也不太清楚。”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菲娜的脸色无法做到很自然。
叶禾可以理解他不吃蛋糕,不办派对,甚至不过生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所有人,在那天的气氛都很奇怪,他们仿佛知道了什么,并且保持着这份默契,谁也不主动去提及。
而且,也没有任何人送过他礼物,陆氏集团的执行总裁门槛很高,多得是对他趋之若鹜的人,可那一天,却冷清到诡异,分明是十月,却好像草长莺飞的四月,似乎还稀稀拉拉地落着小雨,和清明时节一般,凄凄惨惨又戚戚。
如果一个人连生日的时候都无人祝福,应该是很孤单很落寞的吧。
“你就当不知道好了,沈先生不过生日其实就是因为不喜欢,没什么好纠结的。”
叶禾点了点头。
“苏菲娜,我们把这个蛋糕吃掉好了。”
反正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不要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