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歪了歪脑袋,续接着他的话回答道:“不如还是写一个大欢迎好了。”
“总之,不管遇到什么人,你们都不许失礼。”
长兄对礼节依然要求颇多。终对抱着强烈的好奇心环顾四周的余轻声说道:“喂,余,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啊?赌第一个见到的会是男的还是女的。就赌明年压岁钱的一成吧!”
“要是是猫猫狗狗怎么办?”
“不是两条腿走路的家伙都不算,啊,会飞的也不算,那你要选哪个?”
“嗯……”
“那我就选女的,你选男的吧!”
在强行决定之后,终开始精神饱满地挪动自己的视线。但是,他们的赌约在天亮之后都没能有个结果。在龙堂家四兄弟的眼前什么人都没有出现。他们在民居之间行走,大喊着寻找人迹,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深不知底的沉默。
房屋的建筑形式是中国与中亚混搭在一起的风格。在隋唐帝国最为繁盛的时期,有很多西方人和文化经由丝绸之路进入中国大陆。长安和洛阳四处都是红发碧眼的人在街上行走。喷泉、桥梁和宫殿的样子也混入了西方的风格。那样的时代氛围留在这山谷中,就是有穿着唐代服装的胡人从街角走出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是,不要说胡人了,这里就连个人都见不到。
“这就像是玛丽西莱斯特号上发生的事件啊!”
续耸了耸了耸肩膀。
那是一艘在大西洋上的船里的所有人全部消失,只有一艘空船漂流的著名事件。在船内没有任何灾害或者是犯罪留下的痕迹,桌子上的餐具都整齐地排列着。堆在一起的食物保持着原样,逃生船扔在原处,只有乘船的人消失了。在人们提到世界各地的怪异事件时,一定会提到它。
“说不定他们正在哪里举行集会呢。不要这么轻易地就把它归为怪异事件。”始如此告诫道。他是一个有常识的人,至少他是如此相信的。没有慌张的必要,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接下来应该慢慢地,准确地将事情查清楚。
然而,四周急速地暗了下来。黑暗源于原本就已经是傍晚的时间,再加上在空气中弥漫着的,不知是云还是雾的水汽。没有一户人家的灯被点亮。当发现余的头发和衣服都被冷冷的水汽濡湿时,始也没有心情继续在乎礼仪了。他们首先要找一个可以躲避夜露的地方。他们在微暗之中找到了一座刻着“宾馆”二字的两层建筑。大门没有上锁,四人走进宾馆,在随意分配床铺后便躺了下来。
一开始,空腹的感觉妨碍了他们的睡眠,但疲劳终究还是获得了胜利,四个人相继沉睡过去。始是最后睡着的,因为他作为长兄需要警戒四周的环境。不过,终的肚子发出的虫鸣声和接连而来的梦话也是让他迟迟不能入眠的原因。在梦境的花园中,终似乎在为大量的食物与自己的兄弟们争吵。
龙堂始觉得,他们兄弟几个也许适合当作旅游联络人。因为他们不会发生因为认枕头而睡不着的情况。家里的末子余本来就不需要枕头也能睡着。即使是前往从未去过的土地,他们也不会为吃喝而有多苦恼。而当地的居民,他们也在不知不觉就能和对方和睦相处了。对,只要那里有人,就不会有什么让人困扰的问题。
所以,现在这样的情况是龙堂家四兄弟未曾经历过的。天刚刚亮,终就出去寻找食物了。在吃过一顿水果早餐之后,他们讨论起接着该怎么办。话是这样说,但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在一间间民宅之间来回走动,寻找居住者的踪迹。四个人迈出了步伐。
天空还没有放晴,被灰白色的云朵覆盖着。层峦叠嶂的云层下端包裹住了周围山岭的顶部,气体形成的穹顶盖住了整个山谷。也许是那云对山谷的气候和动植物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又形成了防止从高空监视的屏障吧?始想,这不是自然形成的东西。
山谷的东西走向狭长,南北较短。中国大陆西方的大山脉,包括天山、昆仑、阿尔金、祁连等都是东西走向的,所以这里的地势如此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周围的山岭海拔都在海拔50006000米之间,就是谷底也在海拔15002000米的高度上。
正当长兄观察着这些进行思考的时候,次男和老三的视线则左右移动着。在他们的四周,会动的东西似乎只剩下被风吹动的树木了。这里以松树、柏树、枫树类居多,但是他们在植物学方面没有什么准确的了解。
“终,找点有用的东西出来吧,不要在那里发呆了。”
“你不要忘了今天早上是我找到的水果呀!你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多话?”
“听好了,终。我从生下来开始就和你不一样……”
“我知道啊。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是负责教育人的,是不是?”
“不太对吧?”
“哪里不对?”
“你是负责养别人的人哦。”
“啊,是这样吗?嗯,不论如何,我变成这样都是续哥的责任!”
“不不,这是靠着你本人的资质和努力得来的结果啊。在中国有一句谚语,叫五指不同长,怪不得手啊。”
余一边听着自己的哥哥们之间毫无意义的对话,一边思考着。他该在什么时候把梦到的内容告诉大家呢?余本来是会立刻说出来的。但他的梦里出现了让他犹豫的场景。到底该怎么说呢?而且,现在比起梦境,现实这一边要重要得多。
突然间,续停下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思索的余撞在二哥的后背上。续之所以站定,是因为始停了下来。余追随兄长们的视线,发现了一座写着“书阁”两字的建筑物。站定的始朝巨大的两层式建筑走去,弟弟们面面相觑着。
“看来书本的女神已经对大哥暗送秋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