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公布出来的宇宙探查的情报,还不到全部的4吧?剩下的96以上都是秘密。谁知道他们到底在计划什么啊。”
虹川摇了摇头。“日本也是这样啊。”
蜃海三郎皱了皱眉。“日本有一种全世界仅有的,叫做记者俱乐部的奇怪机构。要是不参加这个俱乐部,就没有办法参加大臣的共同记者会见。”
蜃海把他从图书馆复印来的纸张收进文件夹里,同时又说,要是有电视台记者或是外国报纸的记者想要参加记者俱乐部,大报社就会加以阻碍。这样难以置信的事已有过很多次先例。首相在接见记者的时候,记者俱乐部会先把预定的问题交给首相的秘书官,如果记者提出了不在这个表格上的问题,就会被其他记者排挤。
“报社记者通过自己的双手控制了言论,地球上哪有这种民主主义先进国家啊!”
正在他们一通愤慨的时候,轮船出航前一分钟的汽笛响了起来。凶恶的日本人们慌忙走过踏板,站在甲板上。很快踏板被撤走,船在大河里即将进发。
密西西比河不论长度、宽度,还是流域面积,都是全世界屈指可数的大河,水深却很浅,吃水深的船根本无法在其中行驶,这一点和中国的长江完全不一样。在密西西比河的船要时刻注意水深,防止事故发生。船员把栓了测量用摆锤的绳子从船边扔进河里,大声喊道:“马克吐温水深20英尺,可以前进!”
这是美国最著名的国民作家的笔名。密西西比河是汤姆索亚和哈克贝利芬的河流,非常适合外国轮船和演出船只。
四个人和一只狗所在的轮船内,流动着像是游乐园一样欢快的遁走曲风格音乐。因为河流宽阔,两岸地势又较为平坦,很快就看不到陆地了。大河悠然地流动着,和在大海上航行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样,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要是没找到的话,就站在镜子前看看吧。”
两名偷渡的凶恶日本罪犯进行着毫无意义的谈话。在他们身边的游客里,确实有人向他们投以怀疑的目光。
“真是讨厌!花钱大量购买土地和大楼的日本人居然跑到这里来了!他们难道想把密西西比河的河岸都买下来吗?”
茉理觉得她似乎听到了这样的话,但也许这是她想太多了。一个家庭主妇和学生都沉迷于股票、不动产投机且极为拜金主义的国家来的人,似乎总会有这样一种心虚的感觉。
茉理走到上层甲板,把两只手搭在船边,享受着河面吹过的夏日清风。令人舒适的夏风吹在河面上,似乎发出了水色的光亮。即便如此,它依然不能把茉理心中某种奇妙的感觉吹走。她在想的是,自己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呢?
水池和虹川一边在下层甲板观察着她,一边对话。
“有一群眼神邪恶的家伙在船上啊。”
“能比你还邪恶吗?”
“比我要邪恶,但是比你要好。”
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两个人结束了毫无意义的对话。但是,他们仍然若无其事地监视着那群人。没过多久,交谈又开始了。
“有那样邪恶眼神的家伙,就是所谓出身于名家的人吧?”
“说起名家,我们家可是从日本发祥以来就存在的名家啊。在我家的隔间里还装饰着祖先传下来的弥生土器呢。”
“胡说,根本不是装饰,其实是你还在用吧!”
他们两个说话时,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那些“眼神邪恶的家伙们”。其实。对方并不是眼神邪恶,那些穿着夏季西服的人们都带着太阳镜。但光是这一点就让水池十分不爽。他想动手看看对方的反应,便向同伴征求意见。
“松永,你怎么看?”
松永轻轻地打了一个喷嚏,似乎是在表示不赞成。水池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似乎松永比较偏向于慎重论啊。哎呀,你要去哪?”
松永似乎放弃了不怎么样的朋友,朝甲板上茉理的方向跑去。与此同时,另一个人同样在向茉理接近。那是一名穿着麻制休闲西服的白人,年龄大约三十岁,在美国人里面个头中等,鼻梁很高,长着一双似乎没有任何邪念的蓝眼睛。
“小姐,我可以和你聊聊天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是发音与语法都基本正确的日语。
来到茉理脚边的松永,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这个男人,做出了似乎在思考要对他狂吠还是该咬他一口的表情。
青年假装没有看见松永,继续用日语说:“我叫做兰帕德克拉克,对日本的文化很有兴趣,曾经在东京大学留学过一年。说不定我们在学校里见过面。”
“我是女子大学的大学生哦。难道你看上去像男人,但其实是女人吗?”
“啊,不是。我是男性。”
这个自称叫做兰帕德克拉克的男人苦笑起来,茉理的反应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据说日本人有一种“能说一嘴流利日语的外国人都非常烦人”的偏见。但这个时候茉理的言行举止并非出于对他的偏见,而是出于对狗的信任。松永面对兰帕德克拉克的态度非常差,因此茉理也十分小心。茉理对松永看人的眼光有着很高的评价。
“你是为了观光来我们国家来的吗?”
“不是。”
“那你是来留学的?还是来工作的?”
“嗯,是为了工作哦。我是利比亚的间谍,打算在密西西比河里投放大量的食人鱼,借此毁灭美利坚合众国。我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恐怖分子。要是你太接近我,你的生命保险公司可就要伤心了。”
茉理想要借这种方式赶走对方,但克拉克只是摆出了一脸笑容,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到这副情景,虹川和水池警戒起来,蜃海向他们走近,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