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皇上眼底的怒意便掀起了波浪,“放肆!张幼桃下毒之事还未查清楚,若是此时将人放出来,朕如何给诸位大臣交代,又如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姜宜陵忍下心底的愤怒,“若是父皇不愿意便罢了,这天底下总不能只有张幼桃一个人能解此毒吧!是儿臣想岔了。”
这话将皇上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的给堵了回去。
皇上张了张嘴巴,发现竟然无话可说。
张幼桃微微勾唇,继续道:“儿臣现在便去让人快马加鞭,各个城池寻找神医。”说罢,便大步离开,根本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
待几天反应过来之时,姜宜陵早已离开。
皇上气的浑身发抖,“都给朕滚!”
姜宜陵和姜洛文行礼后,便小心翼翼的离开。
皇上眼底阴晴不定,过了许久,他才大笑,“好,当真是好,都敢威胁朕了。”
“皇上息怒!”
“息怒!这几个整日便惦记着这个位置,如今更是连朕都不放在眼里,叫朕如何息怒!”皇上怒斥。
一旁劝慰的公公半垂着脑袋,不敢继续说话。
下人本就不该多嘴,皇上身边的人更是如此。
早已走出大殿的姜宜陵此刻心情愉悦,这一出是他和林木早就设想出的,真正到了这一日的时候,他才清楚的感觉到内心的狂喜。
做狂妄之事竟然能让人如此愉悦,当真是叫人觉得舒坦。
“老六。”身后有人追来。
姜宜陵本意并不想在此逗留,结果被人抓住了肩膀,不得不停下。
“三哥有何指教?”
姜月庭勾出一抹笑意,摆手道:“指教算不上,只是觉得你这个办法实在是妙哉!”
此事还未定下结局,所以姜宜陵并不想说实话,旁人如何讲是旁人的事情,可他终究不能说出来。
“三哥这是说什么?我听不懂。”
姜月庭觉得这几日的姜宜陵有所改变,不似以往那般刚烈,旁人一靠近便竖起身上的刺猬,扎的你满手是血。
而现在的姜宜陵好似温和了一些,算不上如沐春风,却也是叫人感觉舒服了不少。
“你听得懂还是听不懂都不重要,若是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救她出来,恐怕还是不行。”姜月庭直接了当。
老狐狸的心思谁都不要猜,因为猜来猜去,最终只会把自己给猜进去。但是老狐狸的性子,他们的了解。
姜宜陵当然知道如果单单只是这样肯定不会让老狐狸就范,今天只不过是为了让老狐狸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免得日后他承受不住。
“这就不劳烦三哥您费心了,还是快点将下毒之人抓到吧!免得大哥又犯蠢。”姜宜陵说着还看了看他身后走来的那个人影,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姜月庭又不是看不懂眼神,此刻也只能闭上眼睛,硬着头皮将心底那些愤怒给压下去。
身后的姜洛文就像是为了配合姜宜陵一样,大声叫嚷起来,“三弟,你为何走的如此之快,我寻了你半天。”
……
之后的话姜宜陵便没有听见了,因为他大步离开。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至于之后的事情便要看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着,若是心宽,那么大家都好过。如果心窄,他也不介意将事情闹的更大一些。
陵王府内。
林木望着天边的太阳,算了下时辰,嘴角慢慢勾起弧度。
“林先生,外面有几位先生拜会。”小厮禀告。
便是不用想林木也知道是谁,将手里的书册放下,“让他们进来。”
果不其然,便是西苑的那几位门客。
现在的场景就仿佛应了那句话一般,风水轮流转。
“林先生来了几日也不知回去看看,莫不是将我们给忘记了。”为首的公孙先生快人快语,话里夹枪带棒的。
林木不置可否,“近几日忙着收拾屋子,还未曾来得及回去拜会你们。”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是出人头地了,谁有愿意回头去看曾经的龌龊了?
现下他的位置还没好站稳,所以不便同他们撕破脸,还需奉承一段时间。
公孙先生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朝身后的人露了一个眼色,便开始挑错处,“如今你是来了这新苑,却是不知我们几个还能不能有这个机会。你也知道,西苑那般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林木淡笑不语,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这个态度实在是让人不喜,葛先生冷哼一声,“林先生如今已是陵王身边的红人了,说几句好话便成的事情应当不会拒绝吧?”
一捧一杀,仿佛他不答应便是天大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