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桃瞥了他一眼,告诉自己还是先忍耐,总不能和一个太监计较吧!
“皇上英明神武,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糊弄的。”
太监说罢,便用不屑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
张幼桃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忍无可忍,“公公所言极是,我这等普通的平民百姓也只能由公公这样的太监来接。”
“你!”太监听出这话是在骂他,当即一怒。
张幼桃脸色比他还黑,两者相比,到是张幼桃占了上风。
“公公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么?”
太监本想答一句,乡野女子而已,能有什么本事儿?可一想到今日她是去面圣,便将这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张幼桃见他那副涨红的脸,也懒得打哑谜,“我是学医的,救人学的少,害人的毒药倒是多的不得了,公公尽管惹我,若是我一个不高兴……”
“你敢!”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楼,但是他们都明白那话的意思。
马车突然颠婆了一下,让马车内诡异的气氛散去。
张幼桃不过就是想要吓吓他们,并无害人之意,一群太监而已,也想装大,真是叫人嗤笑。
约莫是觉得她是一个乡野女子,便好欺负了。
一路到城门口时,这几个太监都没有开口过,脸上煞白。
徵伍殿。
张幼桃四周瞥了几眼,这皇宫的确气派,却和那琉璃宫殿一样,缺了人气,人人恪尽职守,行事有规有矩的。
可她就不是个规矩的人,又怎会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张姑娘,皇上让您进去。”
张幼桃收回视线,跟着太监进去,进了这道门之后在过一条长廊之后便到了大殿。
“民女张幼桃拜见皇上。”
皇上脸上并无差别,依旧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他抬手,“快些起来,灵州城之行你有功,只是如今边境不安,朕也不好随意封赏。”
这便是在解释为何论功行赏之时没有她了。
张幼桃也就当个笑话听听,主要是她并不在意这些,“皇上为民为国,日夜操劳,民女不过是解决了一次鼠疫,不敢居功。”
皇上眼底闪过诧异,这份大度可不像是一个乡野女子能有的,“张姑娘女中豪杰,实乃我大渊国之喜。”
张幼桃仔细听着也不反驳,今日来定然不是为了夸赞她,许是有别的事情。
皇上话锋一转,“不知你们在灵州城时,那些百姓可是对六皇子爱戴有加。”
张幼桃扯了下嘴角,她就知道,“回禀皇上,灵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六皇子是您派去帮他们的,故而非常感谢您。”
和那太监说的一样,皇上并不是好糊弄的,他没有因为张幼桃的一句话就真的相信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或许谁也不相信。
“听闻张姑娘医术很好,可愿意待在宫里做太医,为朕效力?”
张幼桃摇头,“多谢皇上美意,只是民女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恐怕不会习惯这皇宫里的规矩。”
动不动就要三跪九叩,她烦都烦死了,哪里还有心思待在这里。
“放肆!皇上允你进宫,便是天大的赏赐,你竟敢拒绝!”先前那位公公在一旁斥责。
“哎!人各有志。”皇上倒也不怪罪他,竟然还附和着说下去。
张幼桃眼底暗了一下,“多谢皇上体贴,只不过这位公公到是有趣,在路上时便让我说话小心些,免得惹了皇上不悦。方才更是斥责我,若不是亲眼所见,民女还以为……还以为他才是皇上。”
“放肆!”
“胡说八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皇上震怒,那公公更是气愤,这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张幼桃脸色不变,“民女只是乡野女子,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请皇上恕罪。”
这话的语气风轻云淡,和他们晦暗不明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公公赶紧跪下,“皇上明查,奴才一向忠心耿耿,切莫被这贱人的话给误导了。”
张幼桃瞧着他被吓得浑身发抖,却梗着脖子解释的模样,实在好笑。她在试探,若是皇上心胸宽广,今日之事也就罢了。
若是……那这太监难逃一死。
她并非心狠手辣之人,若是这太监不三番四次招惹她,也不至于被她拿来当做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