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一定重新准备一份,亲自送到皇叔府上,还请皇叔不要介意之前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原因,先道歉再说,不能让自己这边失了礼,好歹她也是以王妃的身份来做这件事的,自然得给够皇叔这个面子。
“原来皇叔是因为这件事,其实皇叔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好了,还劳烦皇叔亲自出来一趟。”
“不麻烦,顺便而已。”莫怀宁端起面前的汤盅,“事情已经说明白了,现在可以喝了吧,里面没有放东西。”
丁蔚蓝有些尴尬,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多谢皇叔了。”虽然已经撑得吃不下了,不过眼下的情况貌似是自己理亏,丁蔚蓝也没好拒绝,于是端起来慢慢地喝了,这一盅汤虽然不算太多,但有之前的东西垫底,胃里也是胀得难受,再这样下去,恐怕她只能扶着墙出去了。
莫怀宁也看出她不太自在,便提议道:“酒楼里有空房间,要不要休息会?”
“不用了皇叔。”丁蔚蓝忙摆手拒绝,事情已经说完了,当然是越早走的越好,真不明白皇叔为什么非要让她吃这一顿。
莫怀宁被拒绝,心下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强拦着,问,“你一个人出来的?”
“不是,和一个熟人一起。”
其实莫怀宁刚刚在里面已经听到了有男人的声音,只不过那明显不是莫凌风手下的侍卫,于是他意有所指地道:“那小王爷还真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
丁蔚蓝一笑,“又不是小孩子了,出个门而已,不用时时刻刻看着的。”
莫怀宁摇头,“本王说的可不是这个。”
丁蔚蓝沉默,不知道他话从何来,眼见着没事了,于是起身告别,“皇叔,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做饭,就失陪了,请帖的事情,改日我会亲自登门道歉的。”
“好。”莫怀宁也站起来,似乎要送她一送,“我等你。”
丁蔚蓝便提起篮子,转身推了门出去,一出门,就看见小北在旁边一个挨一个地打着饱嗝,一脸难受的样子。
“王妃……”他揉着肚子,看了一眼丁蔚蓝,又怨念地看了旁边的夜鹰一眼,都说了不吃了怎么还一个劲地请呢,他饭是吃饱了,恐怕是有命来没命回去了。
“丁姑娘慢走。”夜鹰抱了抱拳。
丁蔚蓝点头,招呼了小北正要走,小北突然看见丁蔚蓝手中的空篮子。
“王妃,你不是说要打……”话说到一半,看见了丁蔚蓝警告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夜鹰也看见了,“咦”了一声,“刚才还没注意到,丁姑娘来这酒楼,怎么还提着个篮子?”
“呃,其实我是出来买……”
“既然提了篮子,总不好再空着回去,叫人做一桌上好的菜给齐王妃装回去,也算是我们耽误了人家时间的歉意。”
“咚”的一声,躲在墙角里偷听的刘鸣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王爷,人家都没这个意思了您还提这茬干什么?
虽然如此,但是王爷的命令他不敢不从,最后丁蔚蓝提着整整一篮子,外加一个食盒的菜满载而归了。
出了酒楼门口的时候,莫怀宁居然也跟着下来了,一直目送着他们出来。
后面的刘鸣拿着算盘,脸上滑下两行面条泪,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吐槽和疑问都忍了回去,眼前这位就是他的天,让他割肉他就得割肉,能说半个“不”字吗?不能……
倒是夜鹰胆子大些,上前问,“王爷,要个请帖而已,何必这么费力?”看刘鸣肉痛的样子,他都跟着不忍心了。
莫怀宁视线仍旧没离开两个人,答道:“请帖没有送到是他们的错,本王不光没有怪罪还宽宏大量地请她吃饭,由此可见本王心胸宽广,对比之下,那小王爷就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本王只是给后辈做个楷模罢了。”
夜鹰闻言,头上滑下一滴冷汗,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不对劲,请帖明明是在王爷手下毁掉的,还有王爷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母国的后辈来了?更何况您还一直惦记着人家的王妃,不会是……只是想和丁姑娘独处一会吧?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冒出来,夜鹰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会的不会的,王爷如果惦记上什么东西,必定会不择手段地夺过来,哪里会这么可怜,一定是他想多了。
丁蔚蓝二人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医馆,一进门就看见陆大夫和青瑛正坐在院子里,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陆大夫。
见丁蔚蓝进门,青瑛立马换了脸色,起身跑了过来,“小姐出门买什么好吃的了,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奴婢都快饿死了。”
“刘记酒楼白送的。”丁蔚蓝掀开篮子上的盖布把里面的菜露给她看,就听见了一阵吸口水的声音。
“王妃,咱们快吃饭吧。”说话的人正是刚才还在打饱嗝,撑得几乎走不动路的小北。
丁蔚蓝动作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北,“你不是刚吃饱吗?”
“走了许多路,又饿了。”
“……”她怎么没这个技术?
“哎呀小姐,小北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会饿很正常的,奴婢去拿碗筷。”
说着,转身一溜烟跑进了厨房,丁蔚蓝也跟着上去拿菜。
陆仁乙慢慢踱过来,看着丁蔚蓝,正要张口,却看见青瑛兴冲冲地跑过来,于是到嘴边的话化为了一声叹息,“吃饭吧。”
丁蔚蓝是吃不下了,便坐在一旁休息,顺便听小北把刚才的经历讲了一遍。
青瑛听见轩王,立马紧张了起来,“小姐,您还好吧?”
丁蔚蓝揉了揉肚子,“还行,就是有点撑得慌,皇叔做事拐弯抹角的,一开始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