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蔚蓝也没多想,“哦”了一声,看着下面低声咕哝了一句,“娴妃怎么会到这来?”
说话间,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已经引着娴妃来到了靠近里面的一个隔间门口。
那里正好是丁蔚蓝的视觉盲区,丁蔚蓝抻着脖子看了一会,什么都没看见,于是跟莫怀宁提议,“皇叔,要不你往那边挪挪?”
莫怀宁看了她一眼,“你还是别看的好。”说着,他将视线放到娴妃身上,又补充了一句,“当心晚上睡不着觉。”
丁蔚蓝背后一凉,这堪称恐怖片拍摄现场的环境已经够瘆人的了,难道还要现场直播恐怖大片?
刚刚还不够恐怖吗?
“娴妃娘娘,您请。”太监特有的尖锐的声音传来,丁蔚蓝耳朵一动,“苏益?”
宫中的太监总管亲自带着娴妃娘娘进到牢房里来,能有什么事?
好奇之间,又听见苏益尖着嗓子说,“娘娘,距离凌迟之刑还有一段时间,您且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来人啊,给娴妃娘娘找把椅子来。”
苏益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立马有两个人搬了椅子进来。
娴妃似乎是不太情愿的样子,但苏益一直盯着她,磨蹭了许久,娴妃才慢吞吞地坐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娴妃才是那被凌迟的人,但后来丁蔚蓝又看见有人往那隔间里送了一套刑具,远远的看过去是各种形状大小不同的匕首。
丁蔚蓝光是看见都觉得汗毛倒竖,不自觉地往莫怀宁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皇叔,不会真的是传说中的那样,把人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吧?”
“嗯。”莫怀宁声音没有起伏,甚至透着些冷血,“即使受刑者因为受不住痛而气绝,这刑罚也不会停止,一直到割够了一百零八刀,将受刑者肢解。”
丁蔚蓝光是听着头上已经冒了冷汗,而且看样子她还要亲自观摩一遍,虽然看不见人,但是能听见声音啊!
她不自觉地抓住莫怀宁的衣服,有些紧张地问,“那,我们能不看吗?”
“害怕了?”莫怀宁邪邪一笑,伸出了胳膊,“害怕就靠过来。”
“……”
这么明目张胆地占便宜,是料定了她没有他走不了吗?
丁蔚蓝感觉被他扼住了命运的咽喉,虽然不太情愿,还是靠了过去,下一刻他的胳膊搭上了自己的后背,一股暖意传递过来,舒缓了一部分紧张感,但也正是因为往旁边挪了一下,她能够看见犯人的两条腿。
只有两条腿,犯人似乎也坐在椅子上,两只脚无力地垂着。
丁蔚蓝看了看犯人,又看了看娴妃,莫名觉得两个人的姿势有点像,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这样安排,不知道有什么用意。
在等待之时,苏益一直站在旁边,却没有跟娴妃说话。
他的存在似乎起到了一个威慑的作用,也没有发生像刚才那样的事情,因此等待的时间变得十分漫长了起来。
丁蔚蓝趴在那里,能听到莫怀宁咚咚的心跳声,有些不稳。
他们两个身子贴着,严丝合缝。
“皇叔,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您的侄媳妇,您不能对我有什么想法,否则属于乱……哔——!”
丁蔚蓝讲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笑话,一来是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二来,她觉得皇叔就是故意的,还是提醒他一下的好。
“本王知道。”莫怀宁十分严肃地回答了她,若不是知道这个,他也不会等到现在,这跟面子没什么关系,主要是那个小王爷,他真的讨厌不起来。
一码归一码,这个人,他志在必得。
抱着这种想法莫怀宁将手又圈紧了一些。
丁蔚蓝:“……”还不如不说。
“开始了。”他提醒了一句。
丁蔚蓝立马什么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放松了一点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凌迟啊,一刀一刀往身上割,那是多么血腥的场面,虽然躲不开,但是还是别看的好。
丁蔚蓝把眼睛闭上,头都埋进了莫怀宁的胸膛。
莫怀宁勾了勾唇角。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牢房,那声音似乎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透着绝望,让丁蔚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停止了,也顾不得别的,一边抓进莫怀宁的衣服,一边使劲往他怀里拱。
这一声惨叫只是开始,所谓凌迟,就是一刀接一刀地割,直到把人割死了为止,所以那惨叫声一旦开了头,就没再停下来过。
那是个年轻的女声,却硬生生地喊出了鬼婆婆的感觉,让丁蔚蓝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无意间听到的一首歌,里面全程都是一个女人的惨叫,她当时吓得连手机都不敢关,还是喊了闺蜜来关的。
现在这声音比起当初那首歌来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声一声的就好像带着冰碴的刀子一样,直往她心头插。
她吓得牙齿都开始打颤,脸色苍白地比刚才的青瑛好不了多少,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落下来,捏着他衣服的手骨节都开始发白。
莫怀宁原本是存了些坏心思的,但看着她这痛苦的样子,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将那抱着她身子的手向上挪了一些,伸手盖住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