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三十几岁的年纪,虽少了少女的清纯却多了女人的风韵,更让男人们欲罢不能。
来的正是这聚贤楼的老板娘春十三娘。
春十三娘本是大户人家千金,成化年间其父犯案下狱全家发配,女眷送至勾栏,得了花名春十三娘。
好事的儒生们把十三娘排入京城群芳榜位列第九位。
后被这聚贤楼的老板相中纳为夫人,本以为脱离苦海的十三娘却在嫁入第三年便守了寡。
十三娘头脑灵活,八面玲珑不甘心从此终其余生,发愤图强经营酒楼,短短几年时间,就把默默无闻的聚贤楼做成了京城第三的酒楼。
梁永安当然认识这位春十三娘,在他的记忆中,酒后还想过要调戏老板娘。
当然除了被酒楼伙计暴揍一顿,没捡到什么便宜。
“原来是十三娘啊,银子不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朱寿朱公子。”
梁永安笑呵呵的道。
“见过朱公子。”
十三娘阅人无数,只是看了一眼朱厚照便感觉此人绝非常人,换上灿烂的微笑,轻轻一个万福。
“哦,想必是老板娘了吧,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
朱厚照微笑着还礼,他虽爱美色,但大庭广之下还是要顾全太子的形象。
“敢问是少侯爷请客吗?”十三娘问道。
“是他,就是梁公子请客。”朱厚照连忙指向梁永安。
“哦,那抱歉了朱公子,本店店小利薄恕不接待。”十三娘含笑说道。
“朱公子请便吧。”十三娘转向梁永安:“少侯爷吃饭嘛不急,咱们是不是该聊一聊先前的账目?”
十三娘依旧保持着微笑,不过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梁永安脸一沉不高兴了:“老板娘,我来你这里吃饭是给你面子,你守着我朋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说吧,我先前欠你多少银子。”
“不多,不多,才一千两。”
十三娘说着,身后几名厨师又凑前了几步,手里不停垫着大勺铲子。
“啥?你一个破酒楼,我欠你一千两?”
原来的自己这么败家,只是吃的什么啊,能欠一千两。
“吃饭其实并不多,只有几十两,额外的都是少侯爷酒后滋事,打坏打碎的店内的存酒,陈设。”
“好了,不要再说了。”
梁永安觉察到朱厚照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善,打断了十三娘的话。
伸手从袖袋中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子上:“这些足够赔你的了吧。”
十三娘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道亮光,疾如闪电般拿过银票,扫过一眼便知已是远远超过一千两。
“少侯爷您这怎么还生气了呢,奴家也就是多日没见少侯爷,想跟少侯爷叙叙旧。”
说话的同时,身体前倾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魅力:“少侯爷这银子给的太多了,要不...”
“要不啥,剩下的存你这。”
梁永安感觉浑身上下的酥麻,朱厚照更是投来嫉妒的目光。
有银子就是不一样。
“得勒,少侯爷朱公子稍候,奴家这就给两位贵客上酒菜。”十三娘回身看到还怒目圆睁的几个厨子大吼道:“你们几个还杵这干嘛,打扰两位贵客的雅兴,还赶紧回厨房给两位公子上菜。”
几位厨子左右看看,还能说啥,一溜烟跑下楼。
“梁永安,我真是看不懂你,说你大方吧,你欠人家一千两饭钱,说你小气吧,一出手就是两千多两的银票。”
朱厚照眼光瞟向梁永安的袖子,再摸摸自己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银票,感觉酸酸的。
梁永安看在眼里,凑近了朱厚照压低了声音道:“朱寿兄想不想赚一点银子?”
“想。”朱厚照脱口而出,又一转念:“但要挣的光明正大。”
“当然,必须光明正大,就算让圣上知道了也说不出什么。”
梁永安心中早已经盘算好了,要跟朱厚照合伙开煤矿,这矿好开银子也好赚,但如果想做大是离不开朱厚照的入股。
“梁兄你快说说是怎么赚钱。”
不经意间,朱厚照对梁永安的称呼变成了梁兄。
“京城西山多矿产,尤其是多煤,如果我们挖煤供给京城取暖...”
没等梁永安说完,朱厚照端起茶杯放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买卖,原来是那些无用的煤。”
朱厚照不屑的瞥了一眼梁永安:“我说梁永安啊,你平时不读书吗?西山煤是不少,可是不能拿来取暖会死人的,取暖做火盆都是用木炭,连这个你都不懂?”
梁永安一愣,朱厚照不全是废物啊,居然还懂这些。
“朱兄英明,不过朱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西山煤有两种,一种就是朱兄说的不能用来取暖,还有另外一种叫做无烟煤是五毒可以取暖的,而且我能掐会算知道这无烟煤的位置。”
“哦?还有这种事?”
朱厚照好奇的问道:“梁兄,能找到这种煤?”
“当然能啊,十拿九稳。”
梁永安此时特别感谢系统,要不是有了那本资源分布,他根本找不到无烟煤的具体位置。
“能赚到银子吗?”朱厚照不懂经商有些迟疑。
“木炭做工复杂,成本高一斤木炭要卖到十文钱,也就只有达官贵人能享受得到,而咱们的无烟煤挖出来就能取暖,价格肯定要比木炭便宜,也当然比木炭好卖。”
“我要入股,可是我只有这三千两,能行吗?”
朱厚照有些底气不足,口袋里的三千两银票已是他的全部积蓄。
“可以啊,我就算朱兄入一股。”梁永安豪气的道。
“一股?一共多少股?”朱厚照问道。
“不多,一共分五十股。”梁永安若无其事的道。
朱厚照眨眨眼,自己这一股也太少了吧:“梁兄,这是不是少点啊。”
“不少了,这挖矿可不简单,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哪样不需要花银子,朱兄这三千两还不够召集矿工的。”
梁永安耐心解释着,按理说三千两银子连一股都算不上,要不是朱厚照是太子,梁永安来这一股都不想给。
“那好吧,就相信梁兄一回。”
朱厚照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穷还想赚银子。
“这算什么世道,当今天子仁厚,可怎么就不能多几个皇子,这太子如此昏庸无能荒淫无度,将来如何继承皇位。”
朱厚照正在憧憬有银子的生活,一个极其刺耳的声音传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