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的这声云随意也没有听到。她抬头远远一忘,见香都要烧完,心中大惊,立刻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嘴唇都几乎要被咬出血来。只见那电光火石之间,云随意奋力一跃,正正好好地把头磕在了石头上,同时往前一翻,扑在了那香炉前面。
那香最后一缕青烟燃尽,随即熄灭了。
“师父!师父!”她有些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欢叫道。她甚至觉得自己还有力气再去跑一圈:“我跑上来了!明天我可以学习剑法了!!”
她转头看向道长和神荼,发现他俩都是一脸的震惊。额头上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下来,她不明所以地伸出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血,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刚刚磕破了。
“你是不是傻,云随意!”道长又气又心疼,忍不住发起火来:“练剑这件事情就对你那么重要吗?你不好跑慢一点!”
云随意第一次见师父对她发火,她还以为自己会得到道长的表扬,一时间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对道长笑道:“不疼的呀……”
“还不疼,你给我过来!”
他直接把云随意拽到炼丹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金疮药来,整瓶往她额头上倒。在药粉的刺激下她好像才感觉到了额头上火辣辣地疼,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头。
“你要是额头上落下疤怎么办!要是磕傻了呢!”
云随意低着头不说话,她在想怎么能让师父高兴起来,但最后发现她好像说什么都没有用。道长正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就好像之前在北漠他气神荼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只管与那些地缚灵纠缠一样。
“你今天给我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许去!神荼,去给她房间上锁!”
云随意额头上绑着绷带,看起来有些滑稽。她伸出一只手拉了拉道长的衣角,怯怯地叫了一声:“师父……”
“没有用!”
把她关起来简直是要她的命了。之前在将军府,她整日在房间里绣花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崩溃。
神荼故意没有动,因为他知道云随意一定会把道长哄好来的。在这种事情上他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见师父正看着自己,故意难过地低下头来,眼角滚落下一大滴泪,嗫嚅道:“我以为这样师父会开心一点的……”
她看起来简直委屈极了。
道长简直拿她没有办法。他就是看不得自己的徒弟哭,当然神荼除外。他伸出手来想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犹豫了一下,还是蹲下身来,边帮她擦眼泪边骂骂咧咧:“傻徒弟!简直和神荼一样傻。”
“我不傻!”神荼忍不住反驳,虽然没有什么效果。
“你不是也想学剑吗?”道长看了他一眼:“你明天跟着她一起学吧,你学起来快一点,到时候还可以教一教她。”
道长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语气还是不怎么好,不过比刚刚缓和多了:“你额头都受伤了,还想上哪里玩去?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凌虚观!要是被我发现你俩都跑出去,那就别再回来了!”
云随意听完,立刻松了一口气。还好把范围扩大了一点,不是被关在房间里了。她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欢喜起来。神荼则是一脸的茫然:“为什么也不让我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