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毅微微低头，收敛眼中的好奇，其实他不认为叶帆闲说错了什么，他本来就是个穷小子，之所以找他是因为他生活足够贫困，是比大众要困难很多的人。

如果他能成功，是咸鱼翻身，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但能不能激发大众、让大众认为努力就可以成功，程毅不知道。

他只知道摆在面前的机会只有这一个，只有把握住现在，他才有可能带着父亲去大山外的世界看一看，让父亲重新站起来，至于富婆什么的……那种事他不会去做，父亲也不会允许他做。

次日，程毅参加考核，两位老师直接给过，一直以严肃著称的老师给了程毅很大肯定，然后程毅便回去收拾东西，和父亲告别，跟着节目组踏上了出发的路。

“程毅，你怕吗？”

路上，鹿西凝邀请程毅去了房车，她坐在程毅身侧小声问：“觉得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有点怕。”

程毅如实点头，比起天然没有任何装饰的大山，外面的世界就像是奇幻世界一样，高楼大厦、钢筋水泥，各种‘奇形怪状’的建筑，有一些都是程毅不敢想象的东西，却出现在了现实里。

原来这就是外面人生活的地方吗？干净整洁，漂亮宽敞，马路都铺得那么光滑，夜晚的时候城市也不会黑，还有那么多灯亮着……

程毅是真的被震惊到了，可不知为什么，望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鹿西凝，他又摇了摇头，“有小鹿姐姐在，我就不怕了。”

“嗯，有什么事和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鹿西凝点头，偷偷递给了程毅一颗棒棒糖，小声说：“要是觉得害怕的时候就吃一块糖吧，甜食会让人觉得开心。”

程毅眨眼，默默把糖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出去后，他们先和其他参赛者相遇，然后有化妆师、造型师根据他们每个人的特点化妆、搭配衣服，当程毅打扮好出来后，众人忍不住‘哇’的一声，感叹起来。

“这么一看真的像明星了，以前也不丑，现在更帅气，程毅有潜力啊。”

“跟程毅一比，其他三人就有点逊色了。你们组可真好，遇见这么一个好苗子，能包装出来，以后程毅有出息了肯定不会忘了你们，你们可得跟程毅关系好点，这样咱们以后就不愁邀请不到艺人了。”

“程毅确实是潜力股，长得好看，唱歌跳舞还不错，以后能发展起来。可我怎么听说咱们要邀请王阙嘉老师，是真的吗？”

“是真的，本来沈承彦老师是想帮咱们，不过考虑到沈老师单独在程毅镜头里出现、对其他参赛者不公平，所以沈老师就主动帮咱们邀请王老师。有王老师在，咱们这节目的档次就提高不止一星半点了。”

“我爸是王老师的粉丝，这次王老师来我一定要合影，拿回家给我爸他得开心坏了。”

……

众人聊着聊着就歪楼了，话题集中在王阙嘉和沈承彦身上。

程毅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他有些手脚无措，这么新的衣服，还有手上戴的戒指……都让他有些不习惯。

穿上这么新的鞋子，程毅好像不会走路了一样，生怕一不小心划到鞋子边，把那么干净的鞋子弄脏，他赔不起。

“别紧张啊少年。”

鹿西凝慢悠悠的走过来，递给程毅一个棒棒糖，笑眯眯的说：“你今天超级帅，帅到摄像师、化妆师还有其他小姐姐都眼冒红心，大家现在都讨论你，是因为喜欢你、欣赏你，觉得你能成功。”

“以后你会听到很多人讨论你，什么话都有可能听到，要慢慢习惯，不要因为这些话伤心。”

程毅眸光晃了下，不解的问：“这些不是什么难听的话，为什么我会伤心？”

“以后会有难听的话，有些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诋毁你，什么话难听他们就会说什么，所以你要学会忽视那些话，只听应该听得话。”

程毅不懂，可他认真记下了。

这两个月一直都是这样，鹿西凝总会在他身边说一些自己不太懂的话，那些话像是叮嘱、劝慰，有些程毅很快就能理解，有些却到现在还不理解。

可他都努力记下来了，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些话只有鹿西凝会跟他说，如果他现在不记住，以后恐怕就没人教他了。

“小鹿姐，节目录完之后你会去哪儿里？”

“不知道，回学校上学吧。”鹿西凝咧嘴笑了下，小声说：“其实我大学还没毕业，今年期末考都错过了，过几天要抽空回去补考。”

“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回来，那几天你要好好听话，要是遇见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也尽量忍一下。不过如果忍不了就别勉强，要学会反抗，和说‘不’。”

鹿西凝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跟程毅嘀咕了，又跟了几天行程，然后便回学校补考。

三天后，鹿西凝回到节目组的时候，发现气氛僵硬到了极点，所有人看程毅的眼神都很不友善，甚至她还听到了小鱼在讽刺程毅。

“小鱼，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