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听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感觉自己颜面尽失,有些不乐意道:“本县还未发话,何人咆哮公堂?”
陆丰倒是玲珑些,忙大喊:“大人息怒,草民冤枉啊,这事草民的状纸,还请大人过目。”
那状纸写了足足几页,师爷拿着掂了掂,似乎意识到不对劲,忙翻开看看,这才发现,底下还塞着不少银票。
只见师爷装模作样道:“钟沁,你的状纸呢?”
她来的急,又不像陆丰那样早有准备,只好现写了一份,好在师爷问起来的时候,也算是磕磕绊绊交了上去。
“启禀大人,陆家主、钱家主贱买孔雀街铸剑司不成,二人便要砸我柳家铺子,草民无法,只得与二人周旋,待二人离去之后,速来报官。”
她话音刚落,那陆丰就痛哭流涕喊冤:“大人冤枉,我二人本想收购了柳掌柜的铺子,正在洽谈,不想这柳少爷一回来,便不分青红皂白让一下人将我们手底下的伙计全打伤了,我们回去才休整好,他便恶人先告状,那敢问柳少爷,是否要将伙计的药费悉数赔偿?”
“分明是你们欺人太甚,先要砸了铺子,我也不过是防卫罢了。”
“防卫无错,只是听说店里完好无损,只是碎了一只茶盏,并无被砸之说。”县衙首座的师爷总算是开了口,只是风向却突然转了个弯,让她们二人措手不及。
陆丰、钱江二人一听,连忙跪下来道:“大人英明,她打的那十几个伙计,如今都还在家里躺着,大人可以去看看,他们手上的伤是否出自同一人。”
钟沁原本以为,这件案子能够顺利结案,这样快点离开也算是一个好事,可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么容易。
那衙役听了,也忙跪下道:“大人,小人方才请两位家主时,确实有不少伤患还没来得及处理。”
无垠要出声辩解,被钟沁拦住。
她倒要看看,这南音城的天,能黑到什么程度!
师爷一拍惊堂木,喝道:“柳磬,你不顾朝廷法纪,私自用刑,该当何罪?”
钟沁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师爷道:“柳磬仗势欺人,不顾法纪,罪无可恕……”
“且慢。”突然,一个明朗的男子声音,打断了师爷的话。
师爷一看到那个人,吓得惊堂木都掉了,怔愣片刻后,慌忙滚下上座:“世子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来的人正是平南王世子齐钰啸,一袭蓝衣,凤眸含情。
钟沁讶异,他怎么来了?
“本世子若是不来,难道就任由你这奸官颠倒是非,冤枉好人吗?”齐钰啸给钟沁一个安定的眼熟我,大喝一声,吓得师爷一句话也不敢说。
衙役忙跪下来道:“世子息怒,师爷大人只是一时蒙蔽,不知事情经过,这才误判,世子放心,只要给大人一个机会,定能还好人一个清白。”
这衙役也是一个机灵的,一时蒙蔽可比贪赃枉法要轻的多。
果然,那师爷也顺着他的话道:“正是这样,世子若是不信,卑职自愿罚俸一年,以平民愤。”
这罚的不痛不痒,无足轻重,可是作为业务不精的惩罚,却也够了。
齐钰啸冷笑一声:“若果真如此,那你这师爷当的也太舒坦了些,连断案都如此随意,岂能容你?”
那师爷虽然被唬住了,却还是认为不足为惧,毕竟自己也是正统科考出身,世子又能如何?